誰爲誰流淚

一
　　又是一輪新的換位子。
　　曉芸抱著書包，等待著這個位子原先的主人離開。
　　“嘿，曉芸，我們是前后桌诶！”曉芸的好友芝兒興奮地跑來，“不過你可能會倒黴了，我的同桌是子豪。”
　　曉芸擡起頭，瞥了瞥在一旁跟同學扯談的子豪，心想：這個調皮鬼坐我斜前面，不倒黴才怪！
　　“叮鈴鈴。”上課鈴無情地響起，這節課是數學，曉芸和芝兒擅長的科目，不用擔心。該難爲的是子豪，一個學習白癡，只知道打籃球打籃球，曉芸不屑地撇撇嘴。
　　“曉芸，這道題怎麽做啊？”上課沒多久，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不經意地擡頭一望，是子豪，拿著書抓耳撓腮。
　　只好一步一步地告訴他，一個敢跟老師頂嘴，跟老師對著干的男生，如果得罪了，不知道有什麽下場。
　　伴隨著老師的講課聲，曉芸只好無奈地告訴他一題又一題的答案以及方法。
　　芝兒在座位前，靜靜地聽著。有時曉芸會和子豪拌拌嘴，吵吵架，每一次都把芝兒逗得哈哈笑，一個活寶開朗男生和一個性格捉摸不定的雙子座女生，吵架很好玩啊。
　　
　　二
　　“籃球賽，有誰要報名？”子豪把手中的報名表揮動得嘩嘩響。
　　曉芸擡頭看了看他，芝兒回過頭來，問：“曉芸，你參不參加啊？”
　　“沒興趣，女子只是投籃，又不是打比賽，再說我連籃球都沒碰過。”她轉過頭指了指瑾：“她應該會參加吧，瑾的籃球打得很好啊，再說。嘻嘻，有世隆在嘛。”
　　“對啊對啊！瑾姐，你參加籃球嗎？”芝兒壞笑著。
　　戴著眼鏡的瑾擡起頭：“好啊好啊，幫我報個名呗。”
　　“沒問題，反正世隆在不在你都會參加的嘛。”芝兒忍不住說。
　　“去你的，好吧好吧，上課了，你要幫我報名啊！”瑾笑著說，“不要誤會啊，我的意圖很純潔！”
　　上課時，子豪轉過頭問曉芸：“你不參加籃球嗎？你個子挺高的啊。”
　　“沒興趣。”
　　“咳咳，各位同學，學校里的籃球賽就要開始了，有多少人報名？”班主任問大家。
　　站起來，寥寥無幾。
　　“怎麽人這麽少？嗯，曉芸，心悅，煥，好的，人數大概湊齊了，放學子豪，你帶著他們去練習。”
　　坐下后，子豪轉過頭對曉芸說：“诶，我們打比賽的時候要給我們加油啊，嘿嘿，我可是組織后衛哦！”
　　
　　三
　　籃球賽，曉芸所在的班級輸得很慘。
　　這一次，曉芸流淚了，不知道是爲誰而悲哀，看著子豪在籃球場上跳動的身影，她覺得心里很激動。
　　難道，自己對他有好感嗎？這麽久的相處，自己在心底里是不厭惡他的，看著他在籃球場上拼命去打球，自己反倒覺得有些難過。
　　可是。
　　子豪好像喜歡瑾，瑾在哪里，他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哪里，總是喜歡找瑾搭話，喜歡沒事就捉弄瑾。
　　難道，我真的喜歡他？
　　打完比賽后
　　“曉芸，我。我喜歡。你。”
　　這是在打完比賽后子豪對曉芸說的話。打第二場比賽之前，男生就和女生說好，如果輸了，就得坦白承認自己喜歡誰。
　　“你。”曉芸覺得自己的心在流淚，不知是因爲高興，還是傷心。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結局
　　在很多年后，曉芸還是在想，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當年，她拒絕了他的告白，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熱熱的東西順著它的臉滴落在地上，“爲什麽？”背影問她。
　　“因爲。我也喜歡你。”
　　她也流淚了，不爲誰，不爲他。
　　“姐，你和世隆怎樣了？”
　　“很好阿。”電話那頭的瑾回答道，“你要好好珍惜曉芸啊！”
　　想起那時，如果早知道瑾和自豪是兄妹，就不會先拒絕他了。
　　“那些年流過的眼淚，不知道是爲誰，如今回想，只想問自己，誰爲誰流淚。”曉芸靠在子豪的懷里，安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