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g0 S2 A) ~; g(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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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氣候，完全不像台灣，雖然地理位置比傳說中冬天很冷的黑龍江更偏北，但是拜墨西哥灣暖流之賜，氣候溫和得可以說是冬無嚴寒、夏無酷暑。
這樣的氣候，對夏天怕熱、冬天怕冷的人來說，簡直是一大福音。# p; {& E9 {1 J l3 v+ I4 t
但是，世界上哪有那麼美好的事﹗？2 D9 g9 S4 [* _/ e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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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習慣台灣那種日夜差不多時間的人來說，英國冬天的日短夜長、夏天的日長夜短，實在是調整作息的一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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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倫敦的高蓉宇實在很不習慣，但是沒辦法，人來都來了，而且還跟狡猾的未婚夫傑克打了賭，賭她一定可以過好在英國的生活，所以，為了面子，再艱苦也得給它撐下去。
在英國，為了不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太無聊，蓉宇請傑克替她安排進當地大學，進修一些自己有興趣的課程。就在大學裡，她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丹琳‧葛蘭‧安肯。& Y5 V- W' E. l9 P' p
有著四分之一東方血統的丹琳，擁有一頭西方人罕見的黑色長髮，碧綠的眼眸嵌在揉合東西方之美的五官中，活脫脫就是一個古典娃娃美女。. G! F0 x5 k r$ f. o$ H' u2 g
但是這個娃娃美女，卻有著跟蓉宇很像的脾氣──不愛認輸。而外表上，在西方人的社會裡，會出現東方人並不奇怪，但如果是個容貌連西方人都為之驚艷的美女，那真是叫人想不注意都困難。
有人注意，當然也會有人故意找麻煩，這個世界雖然分成很多國，可是人性到那裡都一樣，總會有那種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出色的人故意找碴。在高蓉宇人生地不熟的時候，生活上難免吃一點暗虧，這種遭遇跟個子嬌小的丹琳一模一樣，而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們兩人會一見如故的原因了。4 U$ L z- I. O$ G" w) Q#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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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同於高蓉宇總是直來直往的硬脾氣，生長在英國的丹琳早練就一身鬼靈精的本領，絕對叫那些在衣冠文物的紳士外表下、藏著一顆勢利心的人們好看。8 A6 E1 F6 h5 O X" U
春天裡難得晴朗，氣溫卻涼爽的午後，高蓉宇坐在一間巴羅克式建築的咖啡廳裡，邊看書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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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難得下午她們都沒課，所以早約好了地方一起吃下午茶，只不過，丹琳晚到了十分鐘。' H2 S4 g: ], O% n8 b# {% K4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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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句中文，高蓉宇合上特地拜托哥哥從台灣寄來的中文小說，抬起頭，卻看見一臉不豫的好友。9 b; k8 e8 ]. e8 r+ Q$ |+ S
「怎麼了？」) w/ l2 w, t. |+ _: h.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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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瘟神了。」丹琳皺了皺表情，然後坐下來，點了一客豐盛的英式下午茶，打算以美食來轉換碰上瘟神的壞心情。9 S% B m' w/ F2 T* _# C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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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蓉宇立刻開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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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哲學系的多明多、法律系的大衛、數學系的魯科爾……等等想追丹琳的男人，還是……
「不會是……傑弗瑞‧魯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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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還有誰配得上『瘟神』這種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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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瑞‧魯斯，是丹琳的繼兄，非常垂涎丹琳的美色和──她所承繼來自母親的大筆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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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做了什麼？」蓉宇好奇地問。3 g: u- [; f6 x3 P1 T,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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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那些老套，想用溫情攻勢，感動我回家。」拿起一塊餅乾咬了一口，丹琳表情是滿滿的不以為然。「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憑溫情攻勢想打動我？哈﹗下輩子再出生的時候才有可能。」
換句話說，等她喝了孟婆湯，忘記他這輩子的小人模樣後，才有可能相信他的演技。/ Z1 J- j$ {3 F5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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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到桌上的中文小說，丹琳好奇地問︰「 哥哥又幫 寄書來啦？」
「對啊。」在英國，無論她生活得習不習慣，總還是會想念台灣的一切，尤其是她的家人們，而哥哥每個月都會挑一些她愛看的書寄來給她，讓她就算一個人在國外，也不會感覺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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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有傑克寵著 ，在台灣，又有一個哥哥疼著 ，真是讓我想不羨慕都很難。」丹琳托著下頷，想到自己的哥哥，惡﹗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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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有人寵 疼 啊，只是 不要而已。」在倫敦，想把丹琳娶回家的人可多了。" _0 F; X: \7 A: [" L# b
「那些人， ﹗」不要也罷。! R! i/ B5 I0 S- Y+ A'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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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要，就要一個絕對的極品，才不要那些三拼四湊的劣等品。8 n7 v3 q' X) q% ~" k( o1 j2 Z
高蓉宇偷笑了下。, u& V9 K# T- Y! S
「我把我哥介紹給 好不好？」
「 哥？」丹琳懷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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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蓉蓉的形容下，高鵬宇早成了一個擁有獨特魅力、舉止紳士從不霸道、外表英俊、個性溫柔、行事沉穩……等等擁有諸多優點的神人；只是，她懷疑，這不會是蓉蓉對自己哥哥的偏愛吧？( d, C+ c' v* `: J* Y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男人啊？連她家的傑克，雖然是將蓉蓉疼寵入心、百依百順，但還是難免男人的霸氣。5 T4 f/ v- ~2 b
「不然，羅驥也是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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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疼姊入心的天才？」丹琳對他的印象，完全在於他對姊姊的保護欲，少年老成。
「再二個月，當我要舉行婚禮的時候，他們都會來哦， 自己挑一個吧﹗」反正，小驥和哥哥目前都沒對象，而她和羅桑，一個結婚近兩年、一個將要結婚，沒道理她們兩個女孩子行情好到早早被拐跑，而他們這兩個極品男到現下還形單影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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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吧﹗」對於能夠愛護自己家人的男人，丹琳是很欣賞啦，但是沒見到人之前，什麼都不準的。0 d5 k8 l/ e$ E) Y4 ? N
只是……再瞄到桌上的中文書，不免想到那個近三年來，即使分處地球兩端，對妹妹的需求依然提供到無所不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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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還沒開口，他就總是早一步從台灣寄一些她愛吃的名產、愛看的書籍來，只為了不讓妹妹在異鄉感到孤單寂寞。
這樣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啊？ $ A0 n8 z' S0 ?- _1 h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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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某住宅區，有一棟名為「福祉」的公寓大樓，而公寓的八樓住了兩戶人家，Ａ戶姓高，Ｂ戶姓羅。
高家夫妻在十八年前離了婚後，又各自嫁娶，誰也不願意將兩名兒女帶在身邊，於是Ａ戶就只剩下高家一對兒女獨自生活，除了每天固定的鐘點女傭來打掃外，家雷根本沒大人。
羅家夫婦同樣有一對兒女，自從自家兒女跟隔壁家的兒女打成一片後，他們同時也發現這對兄妹根本沒人照顧，於是在晚餐時間、休假時、過節時，他們就將高家兄妹一起納入計畫，讓這對被父母遺忘的小孩也能享受到家庭的溫暖。$ T6 V* f* q2 b
羅爸和羅媽很隨和，就當自己生了兩個小孩，老天爺又多送給他們兩個，所以他們總共有四個小孩。而這四個小孩，從來不用他們多操心，因為兩個男生，自然會把兩個女生顧得好好的。
只不過，顧得再好，兩個天生迷人的女孩，還是前後被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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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兩年前將自己的女兒羅桑嫁出去後，今年，另一個女兒也要出嫁了，羅爸羅媽每每想到這一點，就一陣不捨，忍不住懷念起從前，又回想到現下孩子們各自的狀況──( J" b; R, k2 O5 M% H9 t h: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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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男，二十八歲，「洄瀾夢土度假中心」的董事長，兼任辛氏「辛‧北投溫泉飯店」的總經理。* V* O5 w7 z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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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蓉宇，女，二十六歲，三年前被傑克‧霍曼拐去英國住，先訂了婚，婚期卻在蓉宇的拖延下，今年終於可以舉行。# t' E+ `) C0 ^. u/ h
羅桑，女，二十五歲，兩年前被著名的音樂界才子藍司拐進禮堂，婚後依然在「辛氏傳播」擔任總經理特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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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驥，男，二十三歲，取得麻省理工學院研究所文憑，應美國「龍門生技」特聘，擔任某一研究室之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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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同姓，不過兩家的小孩倒是有一個共同點──. F6 C( J- V; A* O
羅家是姊弟，但弟弟卻是柔弱姊姊的保護者，從小把姊姊照顧得無微不至。直到羅桑結了婚，保護者才換成藍司，但他對姊姊的關心依然不變。
高家是兄妹，哥哥是倔強妹妹的依靠，無論妹妹做什麼事，哥哥都是她最大的後盾。即使蓉宇去了英國，鵬宇依然關懷著妹妹的情況，總是細心的在妹妹未開口前，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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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四個孩子私底下的排行，就變成這個樣子︰高鵬宇、羅驥、高蓉宇，最後才是羅桑。
想到這裡，羅媽開始覺得擔心。趁著晚飯過後，鵬宇在廚房收拾的時間，她拉著羅爸到客廳說悄悄話。- @$ s6 Y7 y3 _' g" L8 T; k. n
「孩子的爸，你覺不覺得……鵬宇和小驥實在太關愛蓉蓉和小桑了？」1 k: _9 ~; ?: [0 m$ g) {5 d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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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姊妹，天經地義。」羅爸一點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值得擔心的事。
「話是沒錯，我們也一直認為這樣很好……」孩子們感情和睦，他們為人父母的哪會覺得不好。「可是這樣下去，真的不太對勁。」7 S4 \/ z2 w+ q/ W/ n2 X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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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對勁？」3 Z6 f* }& _' b0 L2 i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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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小桑嫁給藍司後，福祉美滿，現下蓉蓉也要嫁了，可以想見傑克也絕對會把蓉蓉『惜命命』，但、是，」語氣沉重的一頓。「鵬宇和小驥一點也沒有因為這樣就少了對小桑和蓉蓉的關懷，即使一個在美國、一個在英國、兩個在台灣，他們之間還是一樣好。再這樣下去……鵬宇和小驥，根本不會有心思去注意別的女人嘛﹗」% a! n5 o5 s. S' K- ^/ _. h7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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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兩個優秀的兒子，就這麼孤孤單單的，除了工作，沒別的伴了嗎﹗？
「孩子的媽，別太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羅爸總算明白羅媽在擔心什麼。「再說，他們兩個還年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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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年輕，歲月不饒人啊﹗想當初我們結婚好像也不過是昨天才發生的事，結果你看看現下，我們不但退休了，女兒也嫁出去了，時間在過是很快的。」年輕，是很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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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強求不來，也勉強不得， 再擔心也改不了現況啊。」羅爸安慰老婆。「我想，鵬宇和小驥心裡自有打算， 就不必替他們煩惱這個了，還是想想我們到英國參加婚禮的事吧。」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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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還未滿三十，小驥也才二十三歲， 要他們現下就定下來也太快了，再說，如果他們喜歡的女孩子沒出現，要他們隨隨便便屈就一個，他們才不肯。」對那兩個護妹（姊）成癡的兒子，羅爸可太了解了。# E, ~) O# _/ W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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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羅媽嘆口氣，「我是怕他們兩個太關注蓉蓉和小桑，反而忘了自己。」這兩個兒子對兩個女兒從來都是愛護有加，說成溺愛也不為過，就怕溺愛過了頭，他們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忘了。+ l6 d: i7 c2 u$ P' o6 {
羅媽和羅爸的「悄悄話」，在廚房的人其實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他的臉上浮出一抹笑。( ~6 t5 `' u3 i3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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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多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羅爸倒是很看得開。# E4 A7 N5 U1 y! l
「你就只有這句話好說嗎？」羅媽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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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最適合。」愈來愈祟尚老莊哲學的羅爸，表情怡然到令羅媽想扁他。% O; r! `8 v0 I' V# x- `+ V# Y9 {
「哼﹗」羅媽生氣，轉開身去，免得真的對自己親愛的老公動粗。
「別想太多了，從小到大，他們兩個有讓 擔心過嗎？」羅爸笑著，從背後抱住生氣的可愛老婆。
「沒有。」羅媽仔細再一想，還真的沒有。
生活、學業、應對進退、出門、回家……這兩個男生人做起事來，沒有一樣不沉穩，沒有一樣讓人擔心的。但，也就因為沒有，才更讓她心疼，總希望這兩個心事總往腹裡藏的孩子，可以得到最好的。. F9 _! D( k3 f9 Y ]+ A# c& x
「他們兩個，是讓人連煩惱都捨不得吧﹗」羅爸意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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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願讓親近的人為他們擔心，所以他們更加小心；這樣的貼心，讓人感動，也讓人疼惜。也因為事事周全，所以讓人無從擔心起，卻也不免憂慮，他們究竟是不是真的快樂？7 M' }% g& T4 c h( T) D+ Z# g$ z
「嗯。」羅媽轉回頭看著親愛的老公，嘆息地點點頭。
「所以，多擔心也沒用。」羅爸以另一種模式安慰道，「不如把這種擔心，變成當他們有需要的時候，我們適時的關懷。好了，他們兩個的事， 就放寬心、靜觀其變，現下還是想想，去英國的時候， 要穿什麼衣服，帶什麼禮物去祝福蓉蓉，這比較實際。」, z1 }; T1 q) @
想到蓉宇的婚禮，羅媽精神立刻一振。「對喔，嫁女兒絕對不能寒酸，尤其蓉蓉嫁的不是普通人家，我們可不能丟了她的臉……」* {1 {# \) D" V2 f) \( M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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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要嫁第二個女兒了呢﹗真的好捨不得……羅媽又感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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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老婆情緒轉變，羅爸只好又開始安慰起老婆來。突然他發現，他們家的男人，好像都注定得為他們家的女人傷腦筋咧﹗6 V T" ].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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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大事？他還沒有想過這問題，羅媽已經先開始擔心了，果真是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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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蓉宇舉行婚禮的前五天，高鵬宇從台灣、羅驥從美國，不約而同提前來到英國。& B1 h+ z3 u$ {2 H9 b0 ^
「你早到了。」兩人下塌在同一個飯店，雖然是前後入住，但卻不約而同在餐廳遇見，高鵬宇露出溫爾的笑容。. w W6 f6 U$ l$ a
只有面對家人時，他才會有這麼真心的笑容，顯露出真實的情緒。: t; `: J7 ^3 o3 ]! J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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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早到了？」羅驥挑眉回應。: a* s* ?# h" f
兩個東方男人就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同坐一桌，也引來餐廳裡不少人的注目。4 W- c0 c2 X. z5 P! j& v7 i$ E1 f
東方人，在各個國家都不難見到，但是，能出色到令西方人都無法不多看幾眼的男人卻不多。% W" d& X: P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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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帶點隨興的瀟灑，一個是屬於少年的玩世不恭，外表同樣英俊出眾，卻散發出截然不同的魅力特質。
「小桑呢？」點完一份道地的英式下午茶後，羅驥再開口，問的依然是他最愛護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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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天，她會和藍司、爸和媽一起來。」高鵬宇笑著回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她很好，藍司不敢讓她過得不好。」也捨不得。/ N5 q8 N {0 G1 X; O8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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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驥點點頭，才又問︰「蓉蓉呢？」& U% x( a( o; e; m
「她呀……正在想理由，看能不能不要結婚。」高鵬宇笑了出來。- q" `3 q' n. K3 T# R8 ?) I% ?
雖然篤定傑克是她將依靠一輩子的男人，但蓉蓉就是不想太順他的意。訂婚快三年，才松口答應結婚，可偏偏準備婚禮的繁瑣，又讓討厭麻煩的她想悔婚，這可嚇壞傑克。+ }( K) }8 A6 ?" a
等了三年，好不容易可以娶老婆，他哪肯讓蓉蓉改變心意，所以現下每天都撥空陪蓉蓉，免得她太無聊，又想一些有的沒的，意圖擺脫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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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樣。」蓉蓉的想法永遠都獨樹一格。
「她和小桑，要變大概是很困難了。」想到她們身旁都有了專屬於自己的護花使者，高鵬宇微笑之余，也難免有一些失落。「倒是你，沒想到你那麼快就看開了。」- ?7 s+ v* e1 M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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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說該讓她成長的。」所以，當初他才會一個人到美國求學。「依藍司這三年來的表現看來，他還算當得起『姊夫』兩個字。」 Y+ J5 L- o4 r, E
要不是藍司對他那寶貝姊姊的愛護不輸任何人，加上自己的確無法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羅驥也不會接受藍司的出現。6 B0 C3 @% Q( }! X5 j, R: B- m/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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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認同傑克‧霍曼嗎？」羅驥反問。
因為長時間在美國，雖然他固定會回台灣、也認識這個人，但相處時間不長，所以羅驥對這個人的看法一直很保留。. d' D# f- ~' o: t0 }- I* X
「他對蓉蓉夠真心，而蓉蓉和小桑不同，蓉蓉需要的，不只是守護，更要能包容她的任性和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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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依然會捨不得。」羅驥直接指出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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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高鵬宇嘆笑著啜了一口茶。英國人愛喝茶，來到這裡，自然入境隨俗。; d. H- k$ |: k( N* E1 k
「該放手時，就放人。這句話是你說的。」這句話，是羅驥當初不太甘願自己的姊姊那麼早就嫁人時，高鵬宇給他的勸告。現下，他原封不動送還。
「道理易說，要做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高鵬宇苦笑。( N+ V% ^* Z3 r
「苦笑不適合你。」羅驥直言不諱。「三年前那麼大的飯店危機，你都能談笑自若，輕易化解，現下不過是蓉蓉嫁人而已，她還是你妹妹、我們的家人。」( R# `% \$ d$ S- V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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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再值錢，也沒有蓉蓉來得重要。」財勢人人想要，卻不是每個人都視之如命。「不過你說的也對，至少我可以肯定，就算蓉蓉嫁了人，也不會因此就變得不像蓉蓉。」3 H9 A9 I% S9 a a/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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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有可能的，是號稱英國古老家族，有著一套英國生活禮儀規範的霍曼家，得為蓉蓉的率性做一些「彈性」的變動。# E; P$ e" w1 @4 x
「既然如此，你還擔心什麼？」羅驥一語道破他心裡的事。3 U, u* d& i# A7 Z
「小驥，你還是一樣敏銳。」高鵬宇搖頭嘆笑。) W: i3 v9 c: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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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個二十三歲的少年，卻有著天才的聰明、比平常人更敏銳的心思，這樣還能有無憂無慮的輕狂少年青春時代嗎？1 i+ M* E9 {9 U$ O" I6 J
話說回來，小驥輕狂過嗎？ {# ?) Q5 \!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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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坦白，我只好問得白一點。」羅驥聳聳肩。
高鵬宇笑了笑，端起茶杯與羅驥對飲。 I+ B% R# y, u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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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知道傑克不會虧待蓉蓉，就算知道蓉蓉不會乖乖被人欺負，但是霍曼家族畢竟不是一般人家，要說我完全放心蓉蓉，那是不可能的。」一向沒什麼耐心、行事率性的蓉蓉，要怎麼應付那些必須的應對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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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蓉蓉有心，我相信她可以做好任何事。」羅驥說道。2 ~, {9 J/ _- Z$ m* V' A- Y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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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她願意這麼做嗎？」+ r( Z/ l1 Z( N7 ^% b( p& p7 g! _1 v
「必要的時候，她就算再不想做，也會勉強做。因為她不會讓傑克‧霍曼難做，也不會辱沒了屬於你和她的──高家人的驕傲。」任性也好、率性也罷，蓉蓉外剛內柔，其實很會為身旁的人著想。
「你倒是很了解蓉蓉。」事不關已，關己則亂。他們兩個都對自己的妹妹（姊姊）愛護過了頭，所以在這種時候，就算理智知道不必擔心，情感上還是會想得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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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並不複雜。」羅驥聳聳肩。「爸、媽最近怎麼樣？」
「他們啊……」高鵬宇罕見地露出好笑的表情。
「怎麼了？」羅驥挑起眉，難得見一向溫雅沉穩的男人，會露出這種近乎淘氣的表情。) H' E$ g! v; `5 V
「他們──在擔心我們兩個的終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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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太多了。」這是羅驥對母親的擔憂，所作的唯一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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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想太多，也只是因為關心你。」' u# E2 @7 ?1 D&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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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是你，別忘了正處在適婚年齡的男人，是你。」" K. B' T$ D0 D4 ?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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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可不分年齡大小的。」多的是年紀小的人先開花。
「那就看誰的緣分先到吧。」羅驥不在意地聳聳肩。7 a3 ?# U$ d& h+ d
「看來，羅媽想抱孫還得等很久。」高鵬宇搖搖頭，灑脫一笑。& ]6 |# p4 t7 i2 w0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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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完家常，羅驥回房遙控在美國的工作室，而高鵬宇則到倫敦街頭漫步，欣賞與東方截然不同的文化特色與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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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悠久，擁有一堆名勝古跡跟博物館的倫敦，的確是一個適合觀光的大景點，摒棄那些文化與藝術，高鵬宇特地選擇到商業區散步，觀察著倫敦的金融動態，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標誌與名稱──「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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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代表的正是「霍曼」。霍曼家族由飛航工業起家，十年前跨足金融業，並且迅速成為歐洲知名的金控公司。這得歸功於傑克的經營策略，因為十年前，正是傑克接手霍曼家事業的時候。+ b1 i+ u6 A2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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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真是替自己找到一個身價不凡的丈夫。* s( y( h V# ^
繞著「JH」大樓走，才發這棟大樓占地之廣，居然走了五分鐘都還沒能到達轉彎的地方──0 M' s' W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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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再說一次，讓開﹗」7 S! X% f: Z" ?! G- a5 G
「我特地來找 ， 就不能對我和顏悅色一點嗎？」& Y, v0 R4 D! c8 m, }! {/ e
「很抱歉，看見討厭的人，本小姊只會有揍他的慾望。」婉柔的音色惡狠狠地說道，卻一點也嚇阻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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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我是誠心誠意來邀請 ，不希望我們一家人總是分隔兩地， 何必每次都用這種態度對我？」他，在英國上流社會也是個備受歡迎的美男子，只有她，每次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一家人？」她嗤。「抱歉，你是你，我是我，要半路認親戚麻煩到貧民區去，我相信那裡有不少人等著跟你回家，而本小姊，沒興趣介入別人的家庭。」她要走，他偏又擋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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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瑞‧魯斯，我說最後一次，讓開。」否則她就不客氣了。
「丹琳。」傑弗瑞忽然抱住她，丹琳嚇了一跳。「我那麼喜歡 ， 怎麼忍心一直拒絕我？」* b/ N) Z! \8 Q3 t+ q+ ~
「你做什麼﹗放開﹗」丹琳掙扎，偏偏力氣比不過人高馬大的傑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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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別再拒絕我……」低沉的男音透出一抹壓抑的嘶啞，他低頭欲吻她，丹琳及時偏頭避開，但吻還是落在臉頰上。
丹琳只覺得一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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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這個無恥的下流胚，不然你一定會後悔﹗」她切牙切齒。
笨蛋才會放開到手的嫩肉，尤其現下四下無人，假日也沒什麼人會從這裡經過。傑弗瑞單手就將她的雙手箝製在後，另一手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上衣，因為太過急切，還扯掉好幾顆鈕扣，但他不管，只忙著滿足親近她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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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怒瞪著他，趁著兩人相距的那一點點距離，右腳膝蓋狠狠往上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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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傑弗瑞發出尖銳的號叫，雙手放開了對她的箝製，雙腿差點站不穩。「 …… ……」$ Q; f" V8 d%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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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他不停倒抽呼吸地直喘氣。
「活該﹗」丹琳揪緊上衣，氣得又上前，趁他不備，再踢一腳。; `; h: E# b' r: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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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傑弗瑞閃躲不及，再度發出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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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對我亂來﹗」丹琳再怒瞪他一眼，然後，看著自己少掉鈕扣的上衣，苦惱著該怎麼離開這裡才不丟臉。" K5 B% ~* c3 \" H
「 …… 敢這麼對我……」傑弗瑞雙手護住胯下，憤恨地不停瞪她。
「膽敢欺負女人，你就要有絕子絕孫的心理準備。」看他此刻的野狼狽樣，丹琳怒氣頓時消了大半，還有閑情揶揄別人。
「這是給你一點小小的警告，以後再敢對我動手動腳，你的下場絕對比現下還慘。」9 }" b8 m' g( z/ s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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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完話，丹琳轉身就走。- D* T7 \1 P- W( ^0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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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忍著痛，傑弗瑞抓住她，丹琳一時沒防備就被他壓到牆邊，雙腿被製住。「我本來不想對 那麼粗魯，但這是 逼我的。」說罷，再度扯開她的衣服，也不管這是那裡，就打算硬來。
「你敢﹗？」可惡，早知道應該多賞他幾下﹗7 J5 N/ F" y8 Y% h& J
「當街強迫女孩子，太難看了。」淡淡的男中音響起，傑弗瑞的動作一頓，丹琳松口氣。
無論是誰來幫她擺脫傑弗瑞這個無恥的下流胚，她發願一定會好好答謝﹗5 V7 V1 o: s: S3 v& Y1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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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輕易扳開傑弗瑞的箝製，三兩下就把他逼退，然後一件薄大衣飛來，力道恰到好處地由前覆上她雙肩，遮去了她身前的野狼狽。- r j9 k3 h M5 T9 g
「你是誰？」傑弗瑞看清楚來的人，居然是個黑發黑眼的東方男人，立刻惱怒地質問。* ]$ M! C5 y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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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東方男人以標準的英文回應，「英國男人，不是最講究紳士之禮嗎？在路上強迫女孩子，應該不在紳士之禮規範內吧？這位先生，請斟酌行為。」淡淡說完，他轉向已經把他的大衣穿在身上，掩去野狼狽的丹琳，「 要跟我一起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鬼才要留在這裡跟無恥的下流胚在一起，」實在很不甘心，她出其不意跑向前，又踢了傑弗瑞一腿，然後跑回他身邊，滿意地聽見身後的號叫聲，才笑著對他說︰「走吧。」 w& c! _. K+ n1 P
「嗯。」他眸光一閃，下頷輕點，邁步離開。- _5 m( E$ y& G8 I G3 k0 x
她這種絕對要替自己扳回一城的舉動，實在令他覺得非常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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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他的大衣，丹琳跟著他走了好一段路，其間，這個男人的表情始終悠悠淡淡，抬眼看著倫敦街景，眼神時有所悟，但他一直沒開口。3 _) a$ C( F9 V9 q
「你……」她遲疑地停下腳步。: c F1 m& l E8 f; F
「嗯？」他停下，以眼神表達疑問。
「你在看什麼？」1 ]' ^! c'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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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在欣賞倫敦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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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救了我。」她誠心地道。
「沒什麼，以後一個人小心些。」
「嗯。」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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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回家沒問題吧？」
「沒問題。」" y- k6 ]! I+ t) g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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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要先走了， 自己小心。」說完，他當真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喂──」丹琳連忙攔到他面前。「至少告訴我，你是誰、住在那裡，找個時間，我要好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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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在英國只是短暫停留，救妳也只是巧合， 不用太在意，先回去吧， 這個樣子不好一直待在外面。」: P- ]7 r( v0 ?- R$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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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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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替她招來一輛計程車，送她搭上。「再見。」2 w: r4 Y( t8 Z* S. S6 f; t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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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搖下車窗，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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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 N! M0 g( f2 Y
「中文﹗」她以中文喊，他訝異了下。( r: t I X; s+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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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頓了一下，他回答。: s7 Y4 u# Z R
高……鵬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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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就是那個高鵬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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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宇的婚禮，幾乎全英國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連英國女皇也親自到場祝賀見証婚禮，教堂差點被人群給擠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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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的手，由哥哥緩緩交向傑克時，她突然覺得想哭，好像……被哥哥拋棄了似的，不由得淚眼望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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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自己的選擇。」他只對妹妹說了這一句，然後轉向傑克，低語道︰「好好照顧她，別讓她難過。」" E7 E6 O! P$ y; I$ {6 g) _" h% w
「我會的。」傑克慎重保證，才挽著蓉蓉走到神父面前。 U0 m9 c! f) v.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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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宇最在乎的家人︰哥哥高鵬宇、羅爸、羅媽、羅桑和她的老公藍司、羅驥等，全坐在女方觀禮席首排，為她獻上滿滿的但順。因為有他們在，不能讓她在乎的家人難看，蓉蓉才沒在結婚誓詞上拒答「我願意」。不然，其實她真的很想試試從自己的婚禮上逃走的感覺。
白天寧肅的婚禮舉行完畢後，晚上則是熱鬧的婚宴舞會，霍曼家上百坪的古堡大廳裡，擠滿各種西方人的發色與眼瞳。; z+ f1 F2 \ u& o0 G# u p
不過，因為小桑目前懷孕六周，在白天的典禮結束後，再放小桑陪她在房裡說了好久的話，藍司的準老爸緊張症候群終於發作，半強迫地帶著小桑先回房休息，不願美麗嬌弱的老婆到大廳被那些老外垂涎。, u" `, `- i' C6 b9 d# A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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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羅爸、羅媽，因為又嫁了一個女兒，相偕著感傷的情懷，決定找個地方好好相互安慰一番──其實是去重享老夫老妻的兩人時光去了。羅驥則有要事需要緊急與美國聯絡，說是稍晚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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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只剩下高鵬宇留下來參加舞會。
在一整廳金發、褐發、紅發……的西方人群體中，突然出現一個黑發黑眼的東方男人，那種畫面實在是很突兀。; u7 F+ @6 q) i J+ [$ y
尤其，這個東方男人一點也沒有被整群西方人給淹沒，反而奇異的成為那獨特的唯一。8 J L) M. b4 A, S
西方男人一向長得比較高碩，以這個東方男人一八 的身高、看起來不夠強壯雄偉的身形，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個顯眼的人。然而，他就是在不經意間，讓看見他的人不由自主地多望他好幾眼。
而他的身分，更引來許多人的主動攀談。4 a% S0 r'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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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霍曼，可說是全英國最炙手可熱的商業巨子之一，而近三年來，他對未婚妻──也就是今天成為他的妻子的女子，是出了名的疼寵，而高鵬宇又是霍曼少夫人最敬重且唯一的兄長……
一連串的關係牽起來，想讓人不巴結一下高鵬宇都很難。7 \/ H1 U. m# C, D. ~
但與高鵬宇談過話後，在場人士對他只有更深的疑惑，和一種混合著折服的心情。
合宜的紳士舉止、有禮的問答、不卑不亢的態度，在這個強調紳士風格的國度裡，他更顯得優雅而特殊。他的笑容淡雅卻不敷衍，言行得體卻不虛偽，面對任何身分的人，都是一貫的優雅，不因對方有禮無禮、言辭嘲諷或試刺與否而有所動搖，只維持一徑的沉穩。. y, Q2 {$ G4 Z3 m: ^, `; l, J r5 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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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有不同表情的時候，是在這場宴會的男、女主角出現的時候。0 q J0 ^0 ]8 _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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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面對其它人的淡雅有禮，他以著溫柔的目光，看著女主角讓男伴挽著步下台階。在開舞曲結束之後，女主角作出直接奔向他的失態舉止時，他回以輕擁，疼溺的神態溢於言表。' e! o' J% c' T' g3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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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黑發、黑眼，這名嬌艷的東方美人，在他懷裡完全沒有該有的端莊賢淑樣，只有滿滿小女兒的嬌態。0 s# |( k5 K5 z( M; K- r& B7 h#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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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今天晚上， 應該抱著不放的人好像不是我。」他抬起頭，不意外接收到男主人有點不滿，卻又無奈而只能縱容的眼神。3 f2 k7 _/ C" a! Q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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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比較習慣抱著你。」她撒嬌地道，雖然放開了哥哥，但兩手依然環住他手臂。0 s3 i/ v# o7 |) v) G5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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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結婚了，還這麼孩子氣，會讓公爵和夫人見笑的。」他笑睇著自己最疼愛、也是唯一的妹妹。' k& O- A0 J$ x#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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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是快，相依為命二十六年，他的妹妹，終究還是在今天成了外姓人，成為別個男人的妻子。雖然是很高興地給予妹妹祝福，但要說完全沒有任何不捨，那是騙人的。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3 p' `9 e Y7 }7 ]6 A
「不會、不會。」身為宴會主人的霍曼公爵和霍曼夫人連忙說道。 f2 r, k- |/ _/ _*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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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處三年後，他們夫妻倆都很滿意這個未來媳婦──雖然蓉蓉率性的行為並不符合上流社會的禮儀標準，但她卻是他們很滿意的媳婦。光憑她可以製住他們那個聰明過人、看似慵懶實則傲慢的兒子這一點，就夠他們疼愛了。
「蓉蓉，先吃點東西好嗎？」借著詢問，傑克‧霍曼不著痕跡地把新婚妻子給摟回懷抱中。4 ]/ o5 U% L9 u t"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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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蓉蓉黏的人是她的哥哥，但身為丈夫，見到妻子黏著別的男人，他還是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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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餓。」剛剛在樓上，她有偷吃過了。「我想陪哥哥。」8 I3 R9 P8 z3 ~/ z/ m3 J
「在陪我之前，先陪公爵和夫人、傑克去向客人打打招呼吧。」接收到傑克示意的眼神，高鵬宇笑著說，很了解身為主人的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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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曼家不論在英國皇室或歐洲商場，都佔有一定的重要地位，今晚能來參加宴會的人也都不是普通人物。雖然他們不介意蓉蓉成不了標準的英國淑女，但有些人情世故還是得兼顧，不能連打招呼的基本禮貌都沒有。
「喔，好吧。」蓉宇有點委屈，不過還是乖乖地挽住老公的手臂，以優雅的舉止，跟著公婆去向一些重要人士打招呼。
蓉蓉的個性雖然率性不羈，但就像羅驥說的，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很恰當地扮演自己的身分，這是她願意為所愛的人做的妥協與改變，也是對傑克的一種體貼。高鵬宇並不擔心自己的妹妹應付不了這些英國名流，只擔心這個英國名流可能會被蓉蓉搞得頭昏腦脹。
以霍曼家如今的地位，相信沒有人敢對「未來的霍曼公爵夫人」的言行做出任何批評，畢竟沒有人敢挑戰傑克‧霍曼的脾氣。! }& ^5 `8 l0 ^5 Z6 Z I/ v5 V7 i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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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端了一杯酒，悠然地站在一旁環視全廳。
杯觥交錯的世界，衣飾華麗、雍容華貴，人人端著微笑交談，就算再厭惡的人在眼前，依然維持風度、保持微笑，形象第一。這種情形，可以稱之為名流之風，也可以稱之為面具的世界。而面具下的人，留有多少真實？; A; q6 l6 \$ V*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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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真的妹妹，也會被這些優雅和華麗同化嗎？那樣，她會快樂嗎？在這一瞬間，高鵬宇有點後悔答應讓蓉蓉出嫁了。
下一刻，他看見蓉蓉和傑克被一對夫婦攔住去路，傑克的父母則轉與某對大臣夫婦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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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蓉蓉──挑眉揚笑、眼神異常閃亮，原本散漫的身態也悄然轉成反擊的預備。高鵬宇再望一眼那對夫婦，在腦海裡搜尋對方的身分資料。2 L: r: J0 g3 _2 [6 U! H/ u( \; q
那是……安肯子爵夫婦，最近和傑克的銀行有不少往來──正確的說法，是向傑克的銀行貸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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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曼少爺，恭喜你娶得美嬌娘，夫人，也恭喜 。」安肯子爵禮貌周到地同妻子舉起酒杯。0 `- F/ F$ i$ M% S( c
「謝謝。」傑克也舉杯致意，啜了一口酒，高蓉宇則小小地皺起眉頭。( z1 }1 x% b9 r%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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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真是年輕又漂亮，爵爺一定很疼愛 。」子爵夫人一臉熱絡地走到高蓉宇面前，被她鎖骨下方的罕見藍鑽吸引住。「好漂亮的鑽石﹗配上夫人優雅的神祕氣質，真是太出色了。」" d! [: T: T, }. o5 [& k1 A( d; h
「謝謝。」蓉宇保守地回應，瞥了老公一眼。 e8 k) N2 x* L; T
優雅？神祕？7 e4 U4 S. ~- k, F. m
就將就著點兒，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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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以眼神示意高蓉宇，她則聳了聳肩當作回應，表示為了避免她自己忍不住弄僵場面，從現下開始，她自願當花瓶，一切應答由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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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只好認命地繼續講應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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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肯夫人過獎了，蓉蓉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若有失禮，請各位多多包涵。」不愧是從小就在名流圈裡長大的小孩，話講的真是漂亮極了。
要是換成蓉宇，對這種明顯的奉承話，恐怕只會挑釁地回一句︰ 是羨慕還是忌妒﹗？, K4 Z; F2 h6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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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開始比毒舌了。
「聽說夫人來自東方台灣，真巧，我母親也是台灣人。」安肯子爵以著中年紳士的笑容不時望著蓉宇。「不知道是不是東方的女孩子都特別迷人，家母和令夫人都美得讓周遭的人相形失色。」$ Q& S+ K8 V# E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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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爵這麼說就不對了，每個人都有他獨一無二的美，外表的不同只是其中的一種，而美麗，應該是有不同層次的。子爵這種說法，會讓尊夫人難過，也會害我成為會宴會裡的公敵，我可不敢當。」是很不想回話啦，但是聽到這種明顯討好的話，蓉宇就是忍不住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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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安肯夫人一個警告的眼神飄向丈夫，安肯子爵額上冒出一滴冷汗，而蓉宇正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j1 o2 _) \5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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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的母親是東方人？可是你一點也不像東方人啊﹗」褐色捲髮、略偏紫色的眼眸、西方人特有的白皙膚色、輪廓分明的五官，怎麼看也沒有一點東方味。, L# V: z; r8 ~
「我說的，是我妻子的母親。」本來以為可以帶開話題的安肯子爵一回答就發現不對。
「安肯夫人……」蓉宇的眼神立刻轉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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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莉娜，是我……已過世的妻子。」這下不用眼睛看，安肯子爵也可以感覺妻子投射過來冒火的視線。
「噢……原來是前安肯夫人哪。」蓉宇一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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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夫人，祝福你們新婚快樂，永浴愛河，我和內人不打擾兩位了。」安肯子爵挽著妻子，表面保持從容不迫的態度退場，心裡則是努力地想待會兒該怎麼安撫妻子的妒火。$ n7 |) v* D, `, M8 [6 v8 `' j
「 呀……」從頭到尾沒得發揮的傑克好氣又好笑地望著她。0 ^2 ]6 k; x0 v5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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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不對嗎？」蓉宇仰起臉，挑起眉。
「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 一定得選在今天挑釁別人嗎？」傑克嘆息。) |- l* A3 Y% \%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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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蓉蓉好惡分明的個性，他一向很了解、也很包容，甚至當成優點來欣賞，不過如果他不在她身邊，她又得罪了什麼人的時候，那就很危險了。畢竟這裡是英國，可不是她熟悉的台灣，隨時找得到救兵。
「我哪有，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耶。」她一臉無辜。7 {# h+ z5 T; t& {6 x$ L
傑克還能說什麼？% v- i U; w; [ H9 [3 D/ A
「答應我，我不在 身邊的時候，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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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英國我也住了快三年，英語也說得很溜，你擔心什麼？」自從被傑克拐到英國住之後，她就努力學習英文。以前她的外語能力雖然不錯，但應用上總是還缺一點經驗。但是經過語言學校、加上在這裡生活的體驗，現下就算叫她用英文跟人家吵架，也絕對不會吵輸。
「我不是擔心 口頭上會輸人家，而是擔心……對方如果懷恨在心，明的不來，卻使暗招， 怎麼辦？」他低聲對她說著中文，一邊挽著她回到高鵬宇所在的位置。. f2 A: _2 f1 `; r0 ?
「不怎麼辦啊，到時候就看著辦。」蓉宇一點也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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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他停下步伐，低首望著她經過妝扮後更加嬌艷的面容，「答應我，我不在的時候，別惹別人。」) j1 e% G! g: o- |( N2 Y) |
「我才懶得惹別人，都是別人來找我麻煩。」她皺皺表情。
她才不是那個到處惹是生非的人，只是一個容易被人惹的無辜受害者。1 A* ]) L0 h$ _6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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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吻了她一下。「那 可不可以把那些人全當成無聊的路人甲，目不視、耳不聞呢？」1 @' i! @. q#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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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的中文程度愈來愈好了耶﹗」居然連文言文都用的這般順口。' _0 \8 m7 U8 c. Y+ f-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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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她。「 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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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啊。」她又沒有重聽。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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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問你。」兩人同時說話，但是他停下來。2 Y/ T7 {2 G. L+ c7 B, p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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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傑克非常之疑問。( \. m7 K; }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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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抬眼，眼波流轉著詭計的神采，表情卻甜得膩人。「你是我的老公耶，你夠強悍，別人就不敢找你老婆的麻煩了，對吧？所以當然是問你，身為我老公的你，夠不夠本事啊？」& Z- |2 @% Y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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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是她看不順眼，又自動送到她面前來，或者存心找她麻煩的人，她也不會客氣以待就對了。所以，剛剛的話完全等於白說。+ _8 ?$ K8 _9 o _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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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 就不能先答應，讓我安心一下嗎？」早該知道蓉蓉沒這麼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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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不會因為是善意的就不算罪過，所以，我們還是面對現實吧。」她拍拍他，當是安慰。她的個性就是這樣，很難改了，他還是別有什麼期待比較好。$ z8 n a' f% Z: ?,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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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吧。」看來，傑克也只能認了，從此立定一個目標──在他有生之年，一定得繼續擴張霍曼家的勢力，努力多撈一點財富、多擴張一點勢力，以備在往後的數十年，可以保他心愛的女人安全無虞。, O2 A4 x5 I/ O, X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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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聽內容，光是看他們的表情，也知道傑克一定是為了什麼事拿蓉蓉沒轍，最後只好認了，自己想辦法做預防或補救。7 G7 Y+ I9 }/ [6 i' I! I0 x* t: Y; T
身為帶大蓉蓉的兄長，高鵬宇非常了解蓉蓉這種個性是被誰寵出來的。而光看他們兩人的表情，他就釋懷地笑了。0 R6 p7 X# t- e7 ]
「在笑什麼？」羅驥處理完美國的事，總算趕回宴會場所。「該不會有什麼艷遇吧？」
「你想太多了。」高鵬宇轉向他，兩人對敬手中的酒。「我是在笑──」眼神移向又被人纏住的新婚夫妻，「蓉蓉，還是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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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處在什麼樣的場合，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她始終還是堅持原來的樣子，不肯學會妥協和虛偽。 h R( V" n; w- |6 Z7 T- D! \
「早就告訴你不必擔心了。」羅驥意會。% U: j2 m- e( E9 q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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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多慮了。」唉，該承認自己年紀大，才會擔心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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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來的人都很不尋常。」羅驥與他並站，眼神環視著整個大廳。
說起來，他們是出身在台灣的平民，如果不是蓉蓉拐到傑克這個公爵，他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跟這麼多有爵銜加身的人站在一起。但是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不可能的事也有可能變成真。
羅驥個人對貴族沒什麼想法，也沒什麼好惡，但是對貴族所表現出來的優越感就很有意見了。他向來討厭囂張的人。7 b* U9 Z% y7 I4 Z% [$ \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在批評這些人了。」從小一起長大，高鵬宇對這個從來不說自己小的「小弟」，可太了解了。+ i8 M$ Q4 z9 ]' d
「與我無關，也沒什麼好批評的。」羅驥聳聳肩，喝干手裡的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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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種回答，高鵬宇只是笑了笑，因為小驥絕對有辦法照顧自已。+ F9 B( D# y% G$ `, r. b8 j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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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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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的飛機。」; P6 F. x$ h-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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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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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努力延後了。」自從出國後難得與家人相處，難得這次大家都在英國，羅驥也想多陪陪家人，無奈現實情況不允許。/ }2 d8 Q# H8 b, B! U
「美國那邊有事嗎？」鵬宇敏銳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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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點狀況，不過我應付得了。」羅驥自信地道。「倒是我爸媽，現下就完全麻煩你了。」他不在台灣，小桑、蓉宇又相繼出嫁，福祉公寓八樓，現下人是愈來愈少了。2 p& D+ ] A2 _5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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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你不用擔心，他們也是我的爸媽。倒是你，別太逞強，畢竟你做的事……需要負擔一些意外之料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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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驥從來不明說他的工作，但是高鵬宇多少知道他們研究室所做的事，是會引起旁人覬覦的。而有利可圖的事，想不擇手段取得的大有人在。! G3 q- w4 B6 u$ |4 H2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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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想打我的主意，也得那人夠本事才行。」羅驥自己倒不在意，生活裡有點刺激才不會太無聊。
高鵬宇只能暗自搖頭，默默祈求神明多給他尋求刺激生活的小弟多一點保佑。( j8 e' N4 @' a.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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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眼角瞄見四道熟悉的人影，往後花園的方向走去。
「怎麼了？」0 t7 q$ ?, P0 A7 L7 c: a1 `& N# L
「沒什麼，只是看見面熟的人。」是剛剛攔住蓉蓉的那對夫妻，和……她……和他﹗？
「面熟？」他來英國五天，已經有面熟的人啦？3 V* |! F# d* H& C
高鵬宇將手上的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盤上。* p' N0 u6 C) R7 Y E7 F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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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一下，你在這裡幫我等蓉蓉。」4 A1 P' }6 i* ?5 c9 @
「嗯。」羅驥點頭，游移的目光轉回，目送著高鵬宇的背影，往後花園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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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面熟的人……不會正好是個女的吧？
呵。羅驥一聲輕笑。# A4 y/ U0 q& Z; f% y. Y/ ?6 p
如果是──那不就代表又有「有趣」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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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W y0 g& @ E: z- |
「這次，連爹地和阿姨都請來，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指教？」丹琳環胸，望著眼前二個人。) N2 b* d$ J5 e1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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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怎麼這麼久都沒回來看爹地？爹地好想 。」身為父親的安德‧安肯先開口。
「爹地，你忘了外公、外婆家要怎麼走了嗎？如果真的那麼想我，你可以自己來呀。」丹琳不為所動地回道。3 e( B/ M" a4 V+ n# c' D&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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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自從原配過世後，他馬上續弦，岳父岳母對他一直不諒解，他哪敢去。1 ]" c" q) D3 a; Y# C&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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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阿姨也好久不見妳了， 愈來愈漂亮了。」身為繼母的莉娜‧安肯立刻接捧。7 j7 j" I4 L o4 A$ Y" W. I$ d/ ?
「想念我……」丹琳眨眨眼。「莉娜阿姨， 和爹地生活得福祉美滿，還會想念我這個前妻生下來的女兒，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從爹地續弦後，她就直接搬到外公外婆家，從來沒和他們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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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一起生活，當然也就沒有所謂的親情、感情，她會想念她，還真是讓人不懷疑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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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傑弗瑞才開口，馬上被丹琳打斷。
「你最好別開口。本小姊今天穿得很淑女，不想做出有失氣質的舉動，你最好識相些，離我遠一點，免得書我變粗魯。」丹琳不給好臉色。2 M6 v i+ v9 s8 x5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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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互相對看一眼，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最後還是由安德繼續開口。. U9 _7 X) C" Q: z, c3 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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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一直跟外公外婆住，爹地真的很希望妳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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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想活得長一點，不想每天生氣。爹地的好意和想念，我心領了。」連考慮都不必，丹琳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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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A0 |1 g, Q- V! ^) V# D9 d
「爹地，我想你不會沒事特地來找我。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很忙。」她應蓉宇之邀，是今天負責宴會招待的人之一，不能離開崗位太久。
「好吧。」安德終於老實說。「丹琳， 和……霍曼家的少夫人很熟？」
「我們是認識。」丹琳保守回應。& h( [) C& \$ F. M2 L
「那麼，我們……我們……」安德開口，又停住，有點難以啟齒地望向妻子，希望她接下去。, B P: ]$ C, b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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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橫了丈夫一眼，只好接下去。 S d5 v1 L0 e; T& d' ^
「我們希望妳幫個忙，讓我們在JH借貸的款項能夠提升金額。」
「為什麼？」) C" @% P3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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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該知道，安肯家雖然擁有世襲的爵位，但是財庫卻一直很空虛……」莉哪才要進行一番感性說明，就被丹琳不耐煩地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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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幫你們？」7 h4 |; ?; z2 A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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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三人一呆。2 e0 y) c0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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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要是家裡的錢不夠花用，你是一家之主，不是應該負責想辦法開源節流嗎？而你的親親妻子和你的兒子，應該配合你共體時艱，跟你一起開源節流才對。結果你們現下是要求我去關說，讓別人借你們多一點錢，很抱歉，這種求人施捨的事我做不來。」丹琳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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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不知道家裡會沒有錢的原因，全都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生活奢華過度，又不願意花時間去工作或想辦法賺錢，才會一點一點的把家產花光光，走到現下必須舉債度日的慘況。現下居然還不知道檢討，只巴望著別人給他們更多錢，真是無可救藥。
「丹琳，」安德皺眉。「爹地是有事找妳幫忙，妳 ……何必說得這麼難聽？」6 V' e% Q# j* F" l, I2 S9 _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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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錯了嗎？」丹琳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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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一時語塞，因為他不事生產是事實。* Z7 n( W;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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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再怎麼說，妳也是安肯家的一分子，難道妳真的忍心看安肯家落魄嗎？」莉娜問道。
丹琳聞言差點當場笑出來。
「又不是我把它弄落魄的，有什麼好不忍心的？」% F( @$ e* [! J5 r* b
「 ──」
「丹琳，如果妳肯幫忙，我們也不必求人了。」傑弗瑞軟聲地道。( E1 d* J+ t8 B/ G3 _6 H
「總算說出你們的目的了。」丹琳哼了哼。「繞了半天，你們就是打我媽咪留給我的信托基金的主意，你們認為我會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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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當年立刻續弦的事，不只是外公、外婆，連她也很不諒解。只不過她比外公、外婆知道的還多一點，是爹地早在媽咪臥病期間，就已經不安於室，勾搭上當時的俏寡婦莉娜‧魯斯夫人。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會願意跟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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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雖然是生著病，但她其實什麼事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子撐不了多久，所以把她的嫁妝和外公、外婆給她的財產全部交付信托，委由專人管理，除了每個月給予女兒的零用金外，其餘持續投資，囑明得在女兒滿二十三歲後，才能由她自由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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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設想周到地替她留下將來的後路，她怎麼可能把媽咪的苦心，浪費在不值得救助的人身上？她又不是那種笨笨的爛好人﹗
「丹琳， 何必這麼說，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都該互相扶持、互相幫助嗎？」莉娜以長輩的身分親切慈愛地說道。0 O# Z' k; N8 x
「我的家人，是媽咪、外公和外婆，至於爹地……因為你娶了媽咪，所以勉強算是，至於其它人，我可沒有半路認親戚的無聊習慣。」丹琳不掩對莉娜母子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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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爹地有難， 也不肯幫忙嗎？」安德搶在莉娜和傑弗瑞生氣之前，趕緊問道。
「爹地，如果你是真的有困難，我多少會幫，但是現下的情形，卻是你們不知道節省，只知道揮霍所造成的，你要我怎麼幫？把媽咪的遺產拿來繼續供你過奢侈的生活嗎？」丹琳不客氣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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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為搞婚外情的愧疚，讓安德接不下去，莉娜在一旁卻暗自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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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都不肯幫我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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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幫。」丹琳干脆地道。2 }, A5 T' U6 L K" k' A$ g* N& A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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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傑弗瑞呢？」& w% d3 g a$ v1 P
他？丹琳綠眸一橫。關她什麼事？+ z. p, g' ]& K4 F/ o3 c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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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肯家爵位的傳承，我和 爹地都希望妳能嫁給傑弗瑞，當然傑弗瑞入贅改姓安肯，這樣一來，安肯家才不會在 爹地這一代就斷了。」莉娜說出另一個目的。
「我沒興趣為了安肯家的傳承，就隨便嫁給一個無恥的下流胚﹗」嫁給傑弗瑞？她寧願嫁給一只豬﹗. J$ |; E! b+ i& }4 q' V)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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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以這樣說妳的繼兄……」莉娜倒抽口氣。
「 何不問問他對我做過什麼事？」丹琳冷笑地瞥了一眼心虛的傑弗瑞。
「傑弗瑞，你……」莉娜馬上轉向兒子。
「丹琳，我只是愛 ， 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拒絕我，甚至傷害我？」傑弗瑞立刻掩飾地轉移焦點。
「你那算是愛嗎？」簡直是一污辱了「愛」這個字。「再說，被你這種人愛上，是我倒楣﹗」: d1 [+ ]! q0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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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傑弗瑞惱羞成怒。「母親、父親，我和丹琳有話必須私下談，你們先迴避一下。」自詡為英國比正統貴族紳士還要有格調的傑弗瑞，對父母一向都用正式稱呼，絕不會用通俗的「爸」、「媽」、「爹地」之類的話。
「但是……」安德覺得情況不對勁。. O3 E. W, ~: y1 G! o6 n9 ^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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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娜拉住老公。「讓他們兩個單獨談談也好，畢竟婚姻的事，得兩個人都心甘情願才成，我們就先離開一下，待會兒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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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吧。」知道女兒也不會想聽他說話的安德，就這麼讓妻子拉走了。/ E+ F4 }# f9 T. m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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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只剩下丹琳和傑弗瑞，丹琳有點擔心那天的情況會重演，但想到這裡是蓉蓉的地盤，他應該沒這麼好狗膽。而且，她的驕傲才不允許她在這個下流胚面前落荒而逃。5 w0 o$ N# Z) T l! W/ s+ q5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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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開他們，是想重施故技嗎？」丹琳看見他不善的眼神。 n; _" J; X5 o: G/ a- ]: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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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 逃得了嗎？」傑弗瑞朝她跨前一步。$ u9 C* S0 N6 T( O2 \
丹琳跟著退後一步。
「這裡是霍曼家的古堡，只要我喊一聲，我保證你一定會被蓉蓉扁成豬頭三﹗」; x Z" B& C d* d/ ?1 A* U1 O. i
「如果 喊人來，正好讓別人看見我們兩個人衣衫不整的模樣。以我們的身分和地位， 非嫁我不可。」再往前一步。, |# p0 G, g/ A, C7 M* o9 p. a
「你以為我會乖乖就範……」丹琳 起眼。' D A1 \% H" ?3 I8 e
「 不乖也沒關係，反正掙扎的女人，總是可以讓男人得到最多的樂趣。」傑弗瑞懶得再扮好人，突然撲向前。
丹琳覷準時機，準備再給他「致命」的一擊，傑弗瑞回應快速的避過。- q# j0 }& `$ W3 b
「 以為我會笨到讓 成功第二次嗎？」抓到她，立刻壓倒在地。) {( P7 |8 K+ Z2 x& B" B+ P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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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丹琳一慌，立刻用力捶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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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瑞將她的手製伏在她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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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自找苦受， 最好乖一點。」她的人，和她擁有的財產，他今天都要定了﹗
就在傑弗瑞要扯下她的小禮服時，後領突然被一股力道揪住，雙手被一記手刀劈痛縮回，整個人瞬間被拉往後飛。
「啊﹗」他驚叫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上。好事再度被打斷，他惱羞怒吼︰「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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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沒理他，卻把倒在地上的丹琳扶起來，幫她拍掉身上臟污的同時，也把他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肩上。5 q/ T t1 m8 a7 ?" ]
這種情景，非常熟悉﹗
傑弗瑞 起眼，覺得這個男人的背影很眼熟，啊﹗
「又是你﹗」那天同樣壞他好事的男人﹗然後，注意到他的黑發和衣服的顏色，想到今天白天，遠遠看見牽著霍曼少夫人走進禮堂的男人。「你……你是霍曼少夫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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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不小心了。」來人不理他，只是輕輕斥著丹琳。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句混著溫柔的薄斥，讓丹琳覺得委屈，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 ?: S; f2 A0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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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有人敢在這裡亂來。」她嗔咽著。 c2 q! Q6 H$ D: P% G3 {* l
「該跑時就跑，顧忌著面子問題，只會讓 自己吃虧。」他意有所指。5 @- D' n" p4 m9 ~" ~8 \; O( R# ?
丹琳驚訝得忘了委屈。8 n& i6 l7 f' ^7 K7 @& c1 Q
「你……你怎麼知……」他居然知道她逞強不肯逃跑的心情。「你看到多少？」( H& V5 x4 A% i4 W a. @: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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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足夠了解整個狀況。」
「那你還這麼晚才出現﹗？」可惡。
「我告訴過妳要小心， 偏偏忘記。」若不是他覺得不對勁，跟了來，此刻……她大概就慘了。( r/ N' ?/ G% J5 x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登時氣弱。2 s6 w* X3 P v
這兩個人自顧自的交談，根本當他不存在，傑弗瑞怒火沖天。. u, ]' M! C) L8 T; }
「就算你是霍曼家的親戚，也沒資格管我們安肯家的事﹗」) A: l% F P. Z" Q
沒興趣理會旁人，高鵬宇只對她道︰「 要跟我一起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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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熟悉的一句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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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頓時笑出來，也回了同樣一句︰5 r9 V. X4 B# W$ d9 R! l! j6 [9 P
「鬼才要留在這裡，這個跟無恥的下流胚在一起，」挽住他手臂，「我們走吧。」9 o, K$ t1 s2 b# 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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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下頷輕點，邁步離開。( Z1 `: R' g4 b* Y" b$ {7 m o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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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丹琳現下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再回到宴會廳，高鵬宇只好護著她往休息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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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他在婚禮前三天，就應傑克之邀住進古堡，所以對於古堡的各個走廊通道他並不陌生，這才能避開人群。但是來到休息室，他卻停在門口。( e# o/ G: X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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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A# }& `$ S8 C9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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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找衣服換吧，我在這裡等 。」
丹琳挑了挑秀氣的眉，表情顯得活潑又調皮。
「你可以在裡面等，比較不會那麼引人注目。」休息室附近雖然比較少人來，但是堡裡的傭人依然會固定巡視，要是被人看到他站在這裡，嗯……可很難解釋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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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衣服吧。」他靠向另一邊，倚牆站著。
丹琳想了想，先走到他面前，勾勾手︰「你頭低下來一點。」) s/ u6 K3 C* o
「嗯？」他低下頭。
丹琳踮起腳尖，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我進去了。」2 F/ l/ ~. h0 J&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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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進休息室裡，她才喘口氣，心跳還撲通撲通的很大聲，臉蛋紅紅的，唇角一直含著笑意，邊換衣服，邊想著他。! u2 ^2 [' o$ t" a; _; U/ D( v$ M
明明休息室內另有更衣室，他可以在裡頭等，但只因為一份尊重，所以他站在休息室外不進去。高鵬宇──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1 d+ ?4 A4 e& { o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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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對蓉蓉的愛護舉動，想到他兩次救她的舉動，丹琳心一動。
明明他給人的感覺總是淡淡的、疏遠的，可是他的心……卻溫柔又溫暖，不吝於付出。由她從蓉蓉那裡聽來的一些事情，她知道這個男人很早就肩負起一切，別人給的溫暖，他也許從沒享有過，但他卻一點也沒有憤世嫉俗的偏激，一直是那麼冷靜、溫和。# n F. K1 w% f: C/ V0 ^& O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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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沒有開懷大笑的時候呢？
邊脫下體上染臟了的白色小禮服，換上一件粉紅色的，丹琳腦子裡想的都是高鵬宇。換好禮服，她對著更衣鏡旋身照了照，確定沒問題，臉色、呼吸都恢復正常了，才拿起他的外套走出來，到他面前。
「謝謝。」把外套交還給他。「對了，你的那件大衣還在我家，明天我再拿來還你。」( O, x. j3 _. P, k2 _# z6 _! W
「不用了。」他多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語氣，不提剛才的事。: D9 D; O' K9 f(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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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應該不算是個保守的社會吧，可是才吻了下面頰，她居然臉紅了，高鵬宇感到驚訝……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心動……& @5 a, ~2 e, E7 [
「一定要，我洗得很辛苦呢。」而且燙整齊了。「你救了我，我還霸佔你的衣服不還，就太沒良心了。」4 | Q$ `+ g* C S- z/ [' {8 w; {
「隨妳。」壓下多餘的感覺，他穿回外套，她卻挽住他的手臂。1 C# M- s h/ ?# {4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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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瞥了一眼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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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蓉蓉的重要日子，我們回宴會廳去吧。」說不定還可以趕上下一首舞曲。5 a3 }6 n5 v: k
「 確定──要這樣回去？」換了衣服，又兩個人相挽著回去，若被有心人注意到，不是一件好事。; C" C( H. |; z/ i9 R! C
「問心無愧，何必怕人臆測？」她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如果對象是他，她一點都不在意。1 t/ u9 N p8 L4 I6 P-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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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兩人回到宴會廳，高蓉宇立刻拉著傑克迎過來，羅驥跟在後方。7 B" A2 W8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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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沒事吧？」高蓉宇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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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也看到丹琳跟著她那不懷好意的父親、繼母和繼兄走出去，要不是她被人纏住，她也會拉傑克跟著出去。只是沒想到一眨眼間，連哥哥都不見了，後來才聽小驥說哥哥跟出去了。# | r& h6 k; @-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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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奇怪，哥哥認得丹琳嗎？但現下看起來，這兩人果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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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哥哥來英國才五天耶，怎麼那麼快就認識丹琳了？+ u" c* G m5 |" B. k
「我沒事。」丹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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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望著哥哥被挽住的模樣，高蓉宇還真有點不習慣。! r$ R( b: {& K( ]
「沒事。」高鵬宇揉了揉妹妹的發絲，給她一抹笑容，溺愛如初。
就這麼一個舉動，高蓉宇就笑開了，拉過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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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們三個人先聊一下，我和丹琳要來幾分鐘的Lady's Talk。」說完，兩人到一旁去，三個男人很有默契地就站在她們周遭，形成一種守護的氛圍，不讓人來打擾。4 G, z1 W9 ]6 F3 j3 C$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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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一派自然，與兩人同飲著雞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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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花園發生了什麼事？」傑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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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蓉宇的關係，傑克對丹琳的家庭背景也有所了解，當然也猜得到與她不親的「家人」會突然找她，八成沒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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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鵬宇神情淡然，反問道︰「安肯家有財務問題嗎？」
「有。」傑克點頭。「安肯家的家產本來就不是很多，當初丹琳的母親──妮安‧葛蘭下嫁時，曾帶著大筆的嫁妝。丹琳的外祖父曾經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做過一些報酬很高的投資，使得葛蘭家變得相當富有，而他答應女兒出嫁，也跟安肯子爵明定合約︰屬於妮安的嫁妝，全是妮安的個人資產，除非她同意，否則任何人都不能擅自動用。
「其實，丹琳的外祖父並不滿意這個女婿，而妮安在出嫁後，才發現丈夫很風流，失望之余，把希望全寄托在女兒身上。沒想到生產過後，她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為了防患未然，她效法父親，預先立下遺囑，將她名下的財產全交付信托，只留給女兒。
「只是沒想到，丹琳的母親一過世，安肯子爵立刻續弦，這讓丹琳對他的父親非常不諒解，妮安的父親更是為之震怒，以一萬英鎊取得丹琳的監護權，將丹琳帶回葛蘭家撫養。」傑克簡單扼要說明，啜了口酒後，再繼續︰1 R; }8 f, Q2 `# W" B# b
「安肯子爵，和他續娶的夫人、以及繼子傑弗瑞‧魯斯，全都屬於講究生活品性的揮霍派，這幾年除了變賣家產，也向我的銀行債款。奇怪的是，他們就只會一直拿家產換錢，卻沒想過該工作以賺錢。」真是令人連嘆氣也無力的舊氏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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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旦身邊的東西都變得失去價值的時候，他們就想到了由丹琳繼承的大筆遺產？」高鵬宇已將所有的事連貫起來。" f# j4 z" d, C4 `* @# a
為錢財，親情比紙還薄的事不是什麼新聞，丹琳會這麼「搶手」，也就不奇怪了。
「沒錯。」傑克點頭。「不過丹琳對繼母和繼兄可討厭得很。她的這點個性跟蓉蓉很像，對討厭的人，她們總是討厭到底，很沒耐性。」3 v" d6 M6 o1 q%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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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不用他說，高鵬宇也已經見識到了。不過丹琳有一點比蓉蓉慘一些，那就是她對人的防心實在不夠。
羅驥觀察著「大哥」的神情。' V+ Z. G$ g$ C6 ]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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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關心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9 a0 X2 f; c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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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巧遇見。」高鵬宇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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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的嗎？) M# M! E& g: n1 S$ p$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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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驥和傑克對望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明顯寫著不相信，但是也很有默契的沒再追問下去。4 p3 _! N: B: b. g#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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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要繼續看下去才會知道結果，他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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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蓉蓉聽完丹琳的敘述，立刻站起來。
「我去把他揪到後花園，好好『溝通』一番。」
「蓉蓉，別鬧了。」丹琳好氣又好笑地拉回她。「 今天是新娘子耶，哪有新娘在自己的婚宴上，還找人去外面『溝通』的？」
蓉蓉想了想，好像也對。
「沒關係，還有小驥在，他也很會跟人家『溝通』。」而且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讓那個色膽包天的傑弗瑞下次連見到丹琳出現，都會自動閃得遠遠，再不敢「假肖」。) `, u A' s m' J#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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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別鬧了。」丹琳實在很想大笑，對蓉蓉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格，實在很沒轍，可是又覺得好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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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也沒占到什麼便宜，反而兩次都弄得灰頭土臉，也算有報應。」以後，她會記得離那個下流胚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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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蓉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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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後花園之前，那家伙還有前科﹗？8 m5 ^: o& i* A
「呃──」真是大嘴巴。知道蓉蓉一定會追問到底，丹琳干脆自己招了那前一次的事。「……那也就是我為什麼會認識 大哥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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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哥救了丹琳兩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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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兩次危險都被大哥遇上，這該說是兩人太有緣分嗎……
「那 現下打算怎麼辦？」有沒有緣分可以以後再說，現下比較重要的，是那三個揮霍派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我也不知道，如果外公知道爹地來找我，肯定會氣得腦充血。」為了媽咪的事，外公早就不認這個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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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 k$ S2 Q$ V* I+ b
「不如， 離開英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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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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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避開這些人的糾纏，只要妳不在英國，他們也別想動妳的腦筋；二來， 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到別的地方走一走，觀光玩樂。一舉兩得。」" ]: w/ J* i1 B9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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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蓉蓉說的也有道理。" F' }' C& V' A. Q3 d
她現下看見爹地一家人就厭煩，可是在倫敦總是免不了會遇上，也難保傑弗瑞那只色鬼不會又想亂來，出國的確是最簡單的方法。( u, t' @) \4 \% [
可是，要去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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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不經意一飄，就看見高鵬宇，嬌嫩的唇角隨之揚起笑意。
地點……有了。8 D1 k% T3 \) ]- a* T
而蓉宇看著丹琳的表情，再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頓時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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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哥哥把她這個「麻煩」交托出去之後，恐怕沒得清閑，又要多一個麻煩了呢﹗! ?, H* P! }* y9 B' i3 i8 n" A2 @
第四章9 |2 z8 ~7 [3 B!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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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十天，高鵬宇一回台灣就埋首工作堆；除了洄瀾夢土，更有他去年接下經營之職的辛‧北投溫泉飯店。' Z3 k) P6 t5 S% E5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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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北投溫泉飯店的擁有者是辛氏財團的辛皓烽，這個負責出錢，卻將經營權交給別人的新一代企業家，是個很有遠見、行事沉穩的男人，以三十歲之齡接下整個辛氏財團的經營大權，穩扎穩打的理念，成就他特殊的商人風格，交出來的成績單也亮麗得讓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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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見過面之後，彼此印象都相當好，所以他爽快接下經營溫泉飯店的責任，相對的，也提出一些彼此互惠的條件，讓洄瀾夢土與辛‧北投溫泉飯店成為同盟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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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下來，由於管理嚴謹、飯店服務品性佳，辛‧北投溫泉飯店已經打響名號，並且進入獲利階段，而洄瀾夢土的業務則平穩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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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七天後，他總算將所有管理報表都看完，並且與飯店經理商量辛‧北投溫泉飯店的週年慶活動該如何舉辦，而洄瀾夢土可以做怎麼樣的配合，讓兩家飯店同時拉高業績。6 ~2 o8 D6 @! q1 s1 f' g
晚上九點，高鵬宇在看完企畫組的人趕出來的修改方案後，終於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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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它意見，那麼週年慶，就以辛‧北投溫泉飯店為主，洄瀾夢土為輔的優待模式發出新聞稿，公告出去。另外，公關組的人負責聯絡各大企業，這段期問內作員工旅遊，或辦理在職學習講座等等，都給予特別招待。」* A7 V0 B' ~9 {6 |' B% s& ~8 O1 C8 b
「是。」公關經理連忙回道。4 y! l! w( O0 U. i; N3 }
「另外，這段期間也麻煩兩位管理經理，多注意飯店提供的服務品性與各項善後的清理，絕對不能有任何馬虎。」飯店的信譽是他最要求的基本品性，絕對不因優惠而打任何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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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注意。」北投和洄瀾的兩個飯店經理異口同聲說道。' B; o+ f: U/ v1 R$ { e% o
「那麼就這樣，散會。」
一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立刻很有效率地收拾好開會文件，打算早點回家休息，好應付從明早開始忙亂的工作。& y1 G0 s2 {" X4 n9 [+ m5 j
高鵬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將企畫案仔細重看了一遍，刪修增補一些開會時漏掉的施行細則，一個小時後，才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a5 z# [% W# \6 o: j$ u( B* F2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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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北投一片安靜，人車皆少，只有各個飯店的招牌燈還閃爍得熱熱鬧鬧。這種時刻，既繁華，又蕭索，容易讓人覺得孤單。0 }5 V/ a, R9 z+ {
看了一年的夜景，高鵬宇已經習慣這種感覺了，只是奇怪一年了，他居然沒有麻痺到變得毫無感覺。
走到泊車場將車子開出，他依著習慣駛經飯店門口，忽然，一抹坐在對面行人穿越道椅子上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非常眼熟的嬌小身形，非常熟悉的凝望動作，那是……丹琳﹗？
再瞄到椅子旁放著的行李時，他的車子也停了下來，拉上手煞車，開門、下車。( W* G \$ y;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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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東張西望的無聊身影一看見他，眼神立刻一亮，然後跑到他面前。「終於等到你了。」
「 怎麼會在這裡……」高鵬宇活了二十八年，能夠讓他驚訝的事實在不多，偏偏──現下就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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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玩啊，我又只認識你，只好先來找你。」想她一路從出機場，再到台北，也是很坎坷的。1 k/ G2 d% ~! n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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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中文難不倒她，但是第一次來台灣，面對這個與英國完全不同的環境，還真是讓她有點手足無措。* ^4 o3 L! l3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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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蓉蓉很夠意思，把高鵬宇會在的位址寫下來，並且建議她直接到飯店找人比較快──因為蓉蓉很了解她哥哥這個負責任的工作狂的習性。離開工作那麼久，回來後鐵定是埋首當工作狂。! f5 h& B: w, E2 ^, @
「如果等不到我呢？」
「就住飯店啊，反正很近。」她一臉單純無辜，指著對面的辛‧北投溫泉飯店。9 X' U* J0 B2 h" @: N' v" D
想得真是太美好了，萬一飯店剛好客滿呢？
「 沒有先預訂住的地方嗎？」他蹙起眉。: I4 z1 n' G' e5 U6 B% g, }2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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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很直接地回道，吐了吐舌，「台灣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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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給她了，高鵬宇轉身提起她的行李。3 v+ c( _$ _1 Z. X9 f3 }- K y
「走吧，我幫妳辦Check In。」幸好這幾天不是假日，飯店還有空房。$ L) t: Y$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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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住這裡嗎？」她高興地拉住他手臂，知道他不會丟下她不管，真是非常開心。6 b8 [/ }) b& r2 ^0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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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工作的地方。」雖然常常工作到三更半夜，但高鵬宇對於工作和居家是分得很清楚的，非必要不將工作帶回家。' o' j* P) }1 ~9 m$ Q( F
「那，你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跑掉嗎？」她頓時停下腳步，表情好像即將被人丟棄的小孩。) K8 v& Y! c- e o8 I4 `
「如果妳沒遇到我，也是一個人。」他莞然道。7 W+ {2 B6 l" l2 Q/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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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的五官小巧而可愛，組合在一起本來就很像洋娃娃，現下這個表情……讓她看起來根本像個小孩子。
「可是我已經找到你了。」她糾正兼強調。「你忍心放我一個人，在這麼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嗎？」繼續扮可憐。
高鵬宇想了想。
「今天晚上， 就先待在這裡吧，我會交代他們好好照顧 。」他帶若她往飯店走。「 先想一想自己要做什麼，明天我來的時候，再告訴我。」+ @% m6 U6 |4 [0 \0 ~( v4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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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溫柔卻堅決，雖然沒有命令，但是丹琳就是知道他下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4 o* N: O7 r. K4 m#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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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次我聽你的。」先退一步，「但是你要答應我，我在台灣的期間，你不可以不理我。」妥協同時，不忘謀求一點小小的利益。
「可以。」高鵬宇同意。4 {! |9 N. |3 i8 O. d9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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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丹琳來台灣，是蓉蓉出的主意，那麼他想不管，大概也很困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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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差，丹琳一覺睡到中午才醒。薄薄的日光穿過半透的窗簾照射進來，丹琳起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亮整個房間。
不同於倫敦帶點涼爽的天氣，台灣的陽光是熾烈的，曬到皮膚上會發熱，丹琳從窗戶望出去，正好看見往下延伸的一棟棟建築物。
擁擠的建築物與住宅，跟倫敦很不相同，難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高鵬宇會對倫敦街景那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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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他說今天會來，丹琳立刻進浴室盥洗，梳整微卷的黑發，換上一件細肩帶的素色小可愛，外罩一件維多利亞風格的薄長袖，下半身配上淺色七分褲和涼鞋，然後直接搭電梯下到一樓。# {- Y3 t( L/ q(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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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高鵬宇會在那裡？
她才猶豫著，正好在櫃台的經理一見到她，立刻迎向前。7 j$ O/ O7 m3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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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丹琳小姊吧？」總經理交代的，綠色的眼睛是最好認的標誌。「我是飯店經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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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丹琳回禮，知道高鵬宇就是飯店的總經理。3 x w4 y) F8 d# z+ e r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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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餓了吧，請跟我來，我幫妳安排座位。」經理領著她往餐廳。! B- n5 m. Q& D& J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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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高鵬宇呢？」& @/ J0 z, B) W& z+ L$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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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在辦公室忙，交代我們先招待 。」來到餐廳，經理對服務生吩咐了幾句話後，才再轉回來對她說︰「服務生會為妳帶位，總經理應該待會兒就會來，請 在這裡稍待。」7 g4 ?- k4 x( n) b" v
「謝謝你。」聽到高鵬宇會來，丹琳立刻安了心，跟著服務生的帶領落坐後，開始填喂自己的肚子。5 ?. h* R" u/ F1 R;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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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十六個小時沒吃東西，她還真的餓了，中、西混合的Buffer，正好符合她的口味，吃到熟悉的食物，也滿足對東方食物的好奇。7 D1 {1 ~4 Y5 {/ ^! v"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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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高鵬宇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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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丹琳一看到他就笑了。
高鵬宇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確定她昨天晚上有好好休息，這才開口問道︰「還可以嗎？」眼神瞄著桌上的食物。+ `8 f- X7 P( }) P% f
「很好吃。」頓了一頓。「你還沒吃午餐？」
「現下正要吃。」他微微頷首垂葸，然後起身去挑選自己想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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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她琳琅滿目，各種食物都一點點的亮麗托盤，他的，是一碗白飯、一碗湯，以鱈魚排為主食，再配上一些青菜，非常簡單，卻足夠豐盛。3 u6 w* H' O; m7 l! Z'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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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得好簡單。」這是丹琳觀察菜色後的結論。$ j+ a- P/ t6 K4 z) |. B2 J
「三餐的進食，最基本的目的就是儲備精神與體力，夠營養、不會難以入口就好。」他對三餐，還真是很不講究。
「像你這種說法，很蹧蹋美食耶。」好像什麼食物，只要能吃就好，精致與否一點也不重要。「枉費你的飯店，把食物做得這麼好吃。」
「如果不做得好吃，怎麼吸引顧客？」高鵬宇一笑。
「所以，你的好吃、好住，完全是為了別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需要。」丹琳皺皺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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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他很會為別人著想，卻一點也不為自己著想。7 }0 q8 k8 \% H5 s2 Q9 F. i
「呵。」高鵬宇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開始進食。
丹琳也就繼續享受她的美食，一邊看著他吃飯的模樣。4 c" c) u0 a* z% L) u+ a6 A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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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飯的姿態，就跟他的人一樣，舉止斯文，咀嚼速度和緩乎穩，不躁進、不急迫；而在英國，他揍人的動作，看來一樣平緩，卻蘊含力道在內，呼吸不曾紊亂。似乎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一徑沉穩。
丹琳非常懷疑，這人有沒有平穩之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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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已經吃完自己的午餐，讓她又發現，即使舉止看似平緩，但實際上他做事卻是俐落得很，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R; y2 l9 A6 x# r7 q
迭好餐盤，任服務生收走，再送來一杯咖啡，高鵬宇總算拾起頭。% t. Y; i: Y: F/ V$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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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我吃飯， 就會飽了嗎？」
「當然不會。」原來他一直知道她在看他耶，卻一點都不在意，他該不會……很習慣被別人看了吧？+ ?6 ~; ^/ r1 B6 ?4 d8 A7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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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了聲。「那妳還不吃。」% ^5 @( R+ O2 T3 J, T# R
「你要走了嗎？」& T* I6 m% ~! _
「還沒。」他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有考慮好要去那裡玩嗎？」8 M. s. j$ S, e# E7 h* {
「沒有。」她對台灣完全沒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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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安排人帶 到台北縣附近走走，好嗎？」她是蓉蓉在英國唯一的朋友，沖著這一點，高鵬宇就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好她。0 s+ G5 R6 e8 `, h
「不要。」很干脆丟給他兩個字。( y& o1 ]. T7 S6 h+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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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有什麼想法？」調和奶精與糖，高鵬宇端起咖啡輕啜一口，不浪費時間在猜測上，直接問。& ?( c3 \; u9 i& \* \6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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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玩，當然要跟熟悉的人一起去才好玩，帶一個司機去多無聊。」言下之意，當然是要高鵬宇親自招待了。
「我沒有空。」高鵬宇明白道。5 r3 Q6 d* e' f, s& }
即將開始的週年慶活動，會讓他忙得連空閒時間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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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你有空的時候啊。」她不急。& A% l! N6 B( c( _$ v5 K" U8 L
「 要在台灣停留很久？」% E' E7 q' j3 G' S/ Z& k2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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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歡迎？」
「不是。」他停頓了下。「只不過，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招待 。」
「沒關係，我可以牽就你，你忙你的，我會自己找事打發時間。」這才是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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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意思是， 要跟著我？」高鵬宇蹙眉。$ [) U3 v( S; j4 V+ \6 R* W6 K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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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你擔心我會竊取你的商業機密，還是洩露你什麼祕密？還是怕因為有我跟著，就壞了你黃金單身漢的身價？」丹琳挑著表情，放下刀叉，語氣認真。
「胡說什麼。」他聽得有點哭笑不得。
「那不然為什麼不讓我跟著？我保證不會礙到你的事，你只要讓我跟著就好，不用理我，就當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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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可能？「為什麼要跟著我？」/ b- I1 }) E, w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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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丹琳臉蛋微紅，低下頭。「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對你有好感，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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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還真是呆了一下。: @2 R9 E- J" B5 @2 c- L
「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看法，可是我不想錯過，然後讓自己不斷懷疑這種感覺會不會有結果。所以，其實來台灣玩，是假的，來找你才是真的。」她坦白地道。# R. N% N6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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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 k0 R, {4 j5 M! T4 b1 V" y
他才開口，她立刻搶白反問︰「你討厭我嗎？」: D6 g! z2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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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討厭。」他搖頭。9 t3 z; ~! x }4 v/ X1 f
「那就好。」她松口氣。「那請你……盡量不要討厭我。」' a- z/ s* P5 A1 I
「丹琳……」他又一次開口，她又一次搶白。( h/ F: d, R8 U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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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現下就拒絕我，至少……等我努力過後，你真的對我沒感覺，那時候再拒絕我，這樣……我才有辦法讓自己死心。」至少，她努力過了。真的失敗了，就算最後是傷心，她也才能放棄，回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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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再次想開口，結果這次是飯店經理來打斷他的話。
「總經理，開會時間到了。」飯店經理說道。所有與會人員都已經到了，就等總經理一個。
「我馬上去。」高鵬宇壓下眉頭的不悅，示意飯店經理先離開，然後再轉向丹琳，「我還有工作， 吃飽了，可以隨意逛一逛，想到我的辦公室，就請櫃台人員帶 去，其他的話晚點再說。」
「嗯。」丹琳點點頭，沒打擾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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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還沒喝完的半杯咖啡，高鵬宇起身離開。6 {0 g8 n% m7 ?& Z6 E
丹琳繼續吃東西，然後不時望著他沒喝完的咖啡，終於忍不住，伸手端來偷偷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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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真苦﹗這人真虐待自己，生活過得那麼辛苦也就罷了，居然連喝的東西部這麼苦，「吃苦」沒這麼好玩吧？) E" b/ J% y( J0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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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會，居然從中午開到傍晚還沒開完。丹琳都已經把整棟辛‧北投溫泉飯店裡外逛透透，他還沒回辦公室。! ^% y- J8 k/ R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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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呀，一遇到公事，就會忙得渾然忘我，而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工作狂。但是，他這樣不叫工作狂，那哪樣才叫工作狂？」這是蓉蓉說的，還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j) [- N8 t) {+ z% Z& \# C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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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其實我覺得……也許妳有機會可以改變大哥。」讓大哥多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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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臨走前，蓉蓉來送機，在機場跟她說了好多悄悄話。
「哥哥也許很溫柔，可是他從來不太管別人閒事的。第一次救 ，也許是巧合，但是第二次，他特地跟在 後面去後花園，只因為擔心 的安危……那可不是我冷靜自持的哥哥平常會做的事。」
「是嗎……」丹琳咬著下唇，有點高興。, U e- s3 z8 ?
「所以， 加油。」拍拍她的肩，蓉蓉眨了眨眼。1 a& n8 n6 I5 N9 l( x
「 知道了﹗？」丹琳低嚷，雙頰飛起淡淡紅暈。' n0 s0 I6 ~5 i0 E8 E* G# O" J
「因為太明顯了。」笨蛋才會看不出來。「不過，我要很慎重的問 一句， 到底喜歡我哥哥那裡？」
丹琳表情沉思了一下，才低聲回答︰- J) ?- Z$ u1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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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可是……他有一種很吸引我的神情，好像……很孤單。」; d1 Z0 k! _$ }9 V* B9 {
「孤單？」蓉蓉皺眉。
這兩個字，好像跟無所不能、總是讓她很倚賴的哥哥搭不太起來。! l' v8 M) ?1 q$ l* n
「很奇怪吧，我居然會有這種感覺。」丹琳聳了下肩，笑了出來。「可是我真的這麼覺得，而且，我覺得有他在的時候，我會特別開心，也特別安心。」不用擔心有下流胚想偷襲她。! Z8 m H8 o8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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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皺皺表情。7 Y7 b' r; v% |4 C
「也許，在 眼裡的哥哥，和在我眼裡的哥哥是不一樣的。」妹妹和……可能是未來的情人，感覺當然不一樣。「那麼，祝 去台灣一切順利﹗」想了想，又加一句︰「獵夫成功。」1 j9 Q3 i' W/ I8 [. B: w+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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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丹琳慎重回道。
揮別蓉蓉上飛機，來到台灣，順利見到高鵬宇，他的表現太正常，一點也沒有失常，這讓丹琳有點氣餒。5 N- X2 p1 `7 W- K( u% x/ d: H" \
見到她，除了第一眼的驚訝，他完全將她當成是妹妹的朋友來旅遊，而他只是盡地主之誼，這不是丹琳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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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辦公室裡，丹琳其實也有點擔心，不知道他對她中午說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反感？如果有，那她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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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應該忍住，晚點再說的……」坐在沙發裡，她搗著臉，愈想愈覺得她表白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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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晚點再說？」高鵬宇正好回到辦公室，聽見最後一句。7 j% p! U# @& w7 N/ L
「你回來了……」丹琳立刻拾起頭，臉有點紅紅的。& p7 e) P/ Z' ?: q* S! C
「太熱了嗎？」他感覺一下室溫，還好啊，冷氣正常開放。( E' k* L' E4 g$ ]5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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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很快搖搖頭。「你開會怎麼開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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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要討論。」他看了下時間，快六點半了。「 要不要先到餐廳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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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w' |9 N; u( Y
「我晚點再吃。」他將帶回來的文件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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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你。」丹琳立刻道。
「不用了， 先去吃吧。」他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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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卻垮下表情。「你就那麼不喜歡我待在這裡嗎？」9 Q1 I: m1 O' B' Z3 a$ k. \! O
「不是……」要等他，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那為什麼不讓我在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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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餓嗎？」
「不餓。」中午她吃得很飽，而且剛剛也吃過點心。
說起來有點心虛，因為她在飯店裡的各個消費，都沒有人收她的錢，只說總經理交代在飯店內一律不收她任何費用。後來她追問飯店經理，才知道原來她所有的消費，全都由總經理私人給付。
想到這裡，她遲疑地又說︰「其實……你不用招待我的，我有錢可以支付自己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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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事，不用介意。」高鵬宇已經開始看起公文，但依然分心回答她的話。) q3 ` O. D7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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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很吃虧耶﹗要分神想怎麼招待我，還得額外負擔我的開銷。」要是他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上班族，領固定的薪水，一定吃不消。2 r' p+ J6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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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想這些，只要想怎麼讓自己玩得開心就好。」高鵬宇並不介意。# R1 a0 B: a- A' w( j2 Q
「可是，我覺得愧疚啊，」她的語氣，真的很愧疚。「我覺得，你對我，比對你自己還大方、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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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回事。」他不覺得他有虧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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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沒有？」她反駁地叫道︰「光看我們中午吃的東西就知道了，我吃的那麼豐富，你卻只吃那幾樣，根本不能比。」8 l" X1 ~: ~; ^) {$ y
「那是個人口味不同。」簽完一份公文，再換下一份報表。
「還有，我閒逛了一下午，還吃了點心，你卻忙來忙去，忙到現下還沒忙完，沒有想過自己該吃晚餐，卻只想著我餓不餓……」那裡像有對自己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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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平靜地喚道。「 想太多了。」* [8 n& i/ M, `( w' o/ O
「是你對自己太不好。」她都替他覺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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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過，不會打擾我工作的。」他終於抬起頭，提醒道。9 L2 T4 ?8 R3 ^- Q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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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丹琳頓時閉上嘴，不過…… X3 \% ];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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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答應讓我跟了……」突然意會他的意思，她雙眼一亮。2 ?% E7 s% K7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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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讓她跟，只怕她會吵個沒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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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餐。」
丹琳突然發現，他的冷淡其實非常表面，實際上的他，根本不擅於拒絕人，也不捨得讓別人難過，不然，怎麼會這麼牽就她……# O/ Q- ~/ E2 f3 q1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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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對她的獵夫大計，也許很有幫助哦﹗$ u. }& }% D) u6 k0 r; o3 ?5 T'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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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i3 v3 C# ?8 C3 ?" E6 i4 @
結果，丹琳發現完全是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s$ v1 N7 m7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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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沒拒絕她的跟隨，辦公室也隨便她進出，因為這件事，加上他對她的特別照顧，讓飯店內的員工每個都很好奇，又熱烈討論──總經理這個黃金單身漢，在「潔身自愛」這麼久後，是不是終於願意搞出一點花邊，讓他們多一則八卦話題了﹗？
但是，看總經理那副八風吹不動的模樣，實在不像有把丹琳小姊當成女朋友的樣子。觀察了幾天下來，一半的員工認為丹琳小姊和總經理只是單純的朋友，另一半的員工則認為一定有後續，因為總經理從來沒對任何女人這麼縱容過──當然，總經理最疼愛的妹妹是例外。7 A; p% T- i. a" y3 k4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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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這麼看了，對高鵬宇的態度感受最深的丹琳，當然就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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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真的只有招待她、答應她的要求而已，完全不含任何一絲曖昧。雖然她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磨，但是……她也是會心慌的。
她忐忑不安，他卻好好的繼續辦他的公，丹琳就更悶了，於是決定干脆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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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飯店，她才發現台灣的夏天，實在熱到一種讓人想趴地噴淚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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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高、太陽烈，濕熱的空氣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丹琳一走到門口就後悔了，想打消主意回去吹冷氣，但為了讓自己在高鵬宇辦公的時候有事做，她還是決定去逛書局，並且一次買了好幾本書，沒想到就走這麼一趟，她居然就中暑了。8 _0 t; W* F" A5 k
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中暑了，只覺得頭很暈、身體很熱，然後就昏倒在飯店門口附近，被警衛發現。飯店經理趕緊將她抱到總經理的辦公室，請醫生來延醫過後，發現只是中暑，飯店經理一聽，當場嘴角有點抽搐。+ z' D; j; g: P* n* l. t, ]
「中暑？」現下才六月耶﹗. }1 a5 w( f9 i/ N8 W5 P
「放心，情況並不嚴重，讓她休息一下就好了。」醫生交代，收好診療箱就讓飯店經理送著離開。" Z" U% N: O& p- v*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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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也有點哭笑不得，拿了冰涼的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降溫，將空調調到最適宜的溫度，然後解開她上衣兩顆扣子，讓她呼吸能夠順暢。
唉，真是個麻煩呢﹗
他拿起變溫的毛巾輕擦著她的臉，然後重新擰水，再覆上她額頭，坐在一旁觀察她的情形。: G* L) M+ m, p, Z, a8 a I"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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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想，他好像一直沒有好好地看過她。8 }8 v e7 H& \1 s; I!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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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輪廓，偏向東方的鵝蛋臉，而五官卻是分明中蘊含著一抹稚氣，再加上綠色的眼瞳、微帶自然卷的偏黑色發絲，組合起來，是很鮮明，又令人覺得漂亮的娃娃臉。而她的個子又很嬌小，讓她整個看起來更像娃娃。+ b" v8 m# d6 u* e9 G6 R, N
可是這個娃娃的脾氣，卻是很不娃娃的。有點倔強、有點迷糊、有點淘氣，又有點刁鑽，一點都不願意任人搓圓捏扁。他到現下還想不通，為什麼她會突然離開英國到台灣來，而且就只找他、纏著他。她說的「喜歡」，他卻認為只是對恩情的一種移情作用。; t! b# l3 w2 \2 }2 |- g
誰叫他剛好救了她兩次呢？但是……他又何必答應她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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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煩……4 d3 M6 g& o( H* q. t$ |6 P
只是「麻煩」這兩個字，前一個是嘆氣，後一個嘛──
「唔。」丹琳難受地低吟出聲，緩緩張開眼。「高……鵬宇？」她怎麼了？+ ], I( R1 v+ O4 k. _4 `* G
「別動，躺著休息。」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坐起來。$ G: F2 `* P% B7 r0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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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想吐……」頭還暈暈的。 A) r. H' q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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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下，待會兒就好了。」他安撫道。+ @& o) e6 ]8 o* c. Y j& |
「我……想喝水……」% n2 P, y8 W#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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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高鵬宇起身去倒了一杯冷水，再坐到沙發邊，扶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口一口，慢慢喂她把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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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點了嗎？」/ Q- `& |0 P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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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點點頭。. c; w7 ]: k* S( ?% ^0 D
額頭上的涼意和涼爽的室溫、喝下的冷水，都讓她身體的躁熱少了那麼一些，她比較不會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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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她問。( z' i/ G& x7 H! ~$ G; u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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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5 Y5 \/ E1 u& t+ l U4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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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暑……她瞪大眼。, \# L; ~. a% d: C& }$ E& D
「 剛剛去那裡？」放她再躺好，高鵬宇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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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書局買書。」 x+ [- S3 `/ j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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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離書局，來回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沿路有樹蔭吧？她居然還能中暑﹗？% I. v* g: f9 F# E: n
「外面好熱，還是待在室內比較涼爽，我想我以後都不要在大中午跑出去了。」她喃喃道。這種難過，一次就很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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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陽光最烈、最熱的時候，而忽冷忽熱，最容易感冒。 還不適應台灣的氣候，所以才會中暑，不過現下只是六月，還不算真正熱的時候。」他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還會更熱……」她再度瞪圓了綠瞳。
「對。」她的表情逗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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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那我還活得下去嗎？」她一臉悲慘地呻吟。
「 可以回英國。」那裡的氣候，才是她熟悉的。
「才不要。」她立刻皺起表情。「我要在這裡。」- [2 j! z& W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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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明明不適應，卻硬要待著，是很自找苦吃的。! o) I" q'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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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突然住了口，低著表情，卻又偷瞄他一眼，才很小聲地說︰「因為……你在這裡嘛。」0 O( [& B7 d"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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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坦白，讓高鵬宇沉默了下。「只為了我，值得讓妳從英國，大老遠跑到這個讓 不熟悉、也不好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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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來這一趟，我會後悔。」她輕聲道，原本活潑愛笑的臉容，也變得沉靜，像是……懂得了愁的女人。. Q( T F# [4 i# `( d" C
「丹琳……」他可以輕描淡寫帶過這句話，但是她認真的神情，卻讓他覺得不忍心。雖然相識不多，但是丹琳的個性，應該和蓉蓉是有點相像的，都該屬於快樂和笑容，不應該有悲傷和憂郁。& |; U5 f6 H/ I
但丹琳和蓉蓉，卻也是不同的。蓉蓉衝動、好惡明顯而直接，但丹琳嘛……卻是衝動之中，含著謹慎，好惡明顯卻懂得虛以委蛇。
在個性中，她還是在乎親情的，不然不會明明討厭父親的作為，厭惡繼母、繼兄，卻仍然願意跟他們說話。換成是蓉蓉，大概一人送一拳，干脆又省事。
「我讓你覺得很麻煩，對不對？」他一直不講話，讓她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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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回事。」是「麻煩」，但不是她想的那種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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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還可以留在這裡嗎？我保證不會再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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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哪能保證？」她的保證讓高鵬宇失笑。人如果可以想不生病就不生病，那世界上就不需要有醫院、有這麼多醫生和護士了。! y6 n8 v% n; S/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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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為了不再中暑，她決定以後都要變成夜行性動物，拒絕在白天走出戶外。0 H! i4 [4 @9 b-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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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嚴重，」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只是不習慣，等習慣了，就不會那麼容易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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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有時間讓我待到習慣才行哪。」她低低嘟噥。
「如果妳想留下，誰能趕 走？」他挑眉。0 F% O! n( k% | a: M: L
「你啊。」綠眸游移了一下，還是決定望向他。「如果你趕我走，我……就只能走了。」
那個「無家小孩」的表情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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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趕 走。」他失笑地搖搖頭。" j( Z8 [' e1 A9 @
「為什麼？」她有點冀望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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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蓉蓉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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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表情一垮。「就只是因為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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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 很可愛。」讓人捨不得看她皺起瞼。& ]4 r; J4 B$ Y5 H9 w
可愛？她眉一皺。' U$ R* y0 W6 O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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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怎麼像是對一個女人該有的形容詞，反而像在稱揚一個小妹妹。2 k, \4 D+ V9 ~' e- _" o
「別想太多，再休息一下。」輕輕拍拍她的臉頰當成安撫，他起身回到辦公桌，繼續忙他被打斷的公事。. F" V8 B) H, Q9 i0 `5 v- Q" u
而丹琳，則是更不爽了。) e w8 ?% P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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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這兩個字已經很像小妹妹了，而他這一拍，更是像對小妹妹才會有的安撫舉止。! \5 y8 M9 x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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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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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她中暑，所以高鵬宇今天沒放她一個人吃晚餐，但也沒空去餐廳，只叫人做了兩個飯盒送到辦公室來。- l% Z8 G7 K, m/ h2 o; o& J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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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辦公室的長沙發椅上，丹琳雖然時睡時醒，但也是躺了一下午，她的精神和體力是恢復了，但是依然很不爽。
她來這裡，不是要來當他的小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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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兩人對坐，高鵬宇望著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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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她悶悶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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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什麼，怎麼一臉不高興？」他笑了下，語氣溫和，「不開心就說出來，不要悶在心裡。」
丹琳望瞭望他，又看了看自己，然後放下筷子，走到他面前，坐到他腿上，雙臂圈向他頸後，傾低臉。" W9 x: {5 ?3 O0 W+ ?
「丹……」兩片柔軟誘人的唇瓣，已經貼住他。
她沒有和別人吻過，只是憑著本能，先碰觸他的唇，熟悉它的形狀，然後伸出舌尖輕探，在他微微張開唇縫的時候，就直覺吮了進去，兩人的唇瓣貼得密密實實，唇內也是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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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她吻得非常認真，應該是淺酌的吻變成法式熱吻也不在意，就是吻他。3 O6 _1 C3 C: N* b: V
丹琳突如其來的舉動太令人意外，讓高鵬宇一時忘了該拒絕，還不知不覺跟她吻成一氣，好不容易唇瓣梢梢分開，兩個人都氣喘吁吁。& D" I w: Q* D& ^2 w. {7 d( c
「我不要當你的小妹妹﹗」雖然還在喘、臉也紅紅的，但是這點一定要聲明，丹琳非常認真。
高鵬宇一楞。
不會就為了這個原因，所以她──用吻來撇清……/ [( ?* k9 @0 S: J9 C* S: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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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把 當成小妹妹。」他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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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用『可愛』來形容我，也不可以像對小孩子一樣拍拍我就以為算是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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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整個下午不時感受到的不滿視線，是因為這樣啊……2 y9 ?2 i. c- O0 X;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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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成年人，而且是個女人，」她強調︰「我不想當你的小妹妹，也不想在你眼裡只是『蓉蓉的好朋友』，我就是我，丹琳‧葛蘭‧安肯，一個為你才來台灣的女人。」' O2 v6 }9 U! R/ y" C,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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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的表白，再加上現下明明白白的強調，讓高鵬宇想裝傻都很難。7 z: e1 u. C2 O8 t8 {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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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很想耐心等你喜歡上我，可是，我不要你一直把我當成小妹妹。」她又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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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小妹妹，他就更不可能愛上她了，她才不要﹗
「丹琳， 還小……」+ i& y) C, J1 P' g/ s
「我不小了﹗」她怒聲反駁。「我已經二十三歲了，你也才大我五歲，五歲而已﹗」她才不是小孩﹗0 d6 b/ T9 w) E/ I9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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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能說她小。/ O0 x5 S/ q0 X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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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能確定…… 是真的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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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喜歡，難道還可以分真假嗎？」她反問。1 T0 x% b: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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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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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喜歡……有可能只是一種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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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丹琳打斷他。「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對你只有欣賞？是不是喜歡，我自己最清楚，如果我從英國來的舉動，讓你覺得我還不夠認真，那麼你說，要怎麼樣才夠認真？」5 Z! M% |4 P% `0 t/ A6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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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再一次無言以對。* O1 t) Y8 @; m g! a, l
「感情，是沒有分年齡的，」她的語氣軟了下來。「我可能沒有你成熟、沒有你沉穩，見的世面沒有你多，想的沒有你遠，可是難道就因為這樣，你就要懷疑我的感情嗎？」% r+ g. B7 P6 B/ L. D
她受傷的表情，讓他心不覺一揪。5 x$ a7 P- J1 Q( q% k$ L
「我沒有懷疑 。」他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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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這才是讓她最難過的。$ r' x! m1 f0 X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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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的確沒有認真的去相信，所以對待她，他維持親切有禮，卻從來不夠熱切。
「現下，你還是不相信嗎？」之前，就算了，她要知道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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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沉默。
丹琳望著他，他卻一直沒有開口，讓丹琳覺得很難過，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她，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對不起。」她低低說了一句，跳下他的膝就快步走向門口。& w8 M/ {1 k7 S, g/ `1 |1 F
「丹琳。」他及時回身握住她的手。
丹琳沒有回頭，手腕微微掙扎，他卻握得更緊。
「丹琳，聽我說一件事，好嗎？」他的語氣依舊那麼溫柔，但是他握她的手，卻堅決的不肯放。/ c7 N3 d$ B% {# `$ H7 J. L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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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猶豫了下，才低聲回問︰「什麼事？」 x8 g4 F* u; Z' `" T# g5 D1 j, E, P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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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來。」3 ^7 t) p w' ~2 ~% @+ A' j-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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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6 j6 A' u" f2 ~3 N% i( Y) C" A
看在他有挽留她的分上，丹琳轉回身，咬著下唇的表情有點怨、有點嗔，看了看他對面跟他身旁的位置，決定選擇坐在他身邊，交握的雙手反把他握得緊緊的。/ P9 M- }7 k& K8 A7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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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的佔有舉動，讓高鵬宇笑了。# r; i7 m4 `7 @: J9 `
「從蓉蓉那裡， 應該大約知道我和蓉蓉的家世背景。」斟酌了半晌，他從這裡做開場白。$ Z3 i" j) ?+ D3 z8 J+ N
「嗯。」她點頭。5 E8 Z* C+ b5 a
她和蓉蓉，都是家庭不夠福祉圓滿的人，在她說她令人討厭的繼母和繼兄時，蓉蓉也會談到她厭惡的親人。2 D. }! |0 X+ t; w/ o+ U
「那麼三年前，洄瀾夢土差點被銀行查封拍賣的事， 也知道﹗？」0 y! m2 @ q6 B: M* O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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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再點頭。2 i& s2 r- Q, O4 [/ G: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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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件事，蓉蓉更是氣得不得了。: o5 h) t u9 j _7 a, _: m) Q
蓉蓉和高鵬宇雖然是婚生子，但其實他們的父親高志遠在結婚之前，早就先有了三個私生子女，高勝志、高勝遠、和高勝華。在他們的父母離婚後，母親另嫁，從此長居國外，對這兩名兒女也不再關心，而高志遠則娶了為他未婚生子的女人為妻，從此一家和樂，卻置他們兄妹倆罔顧，除了負責讓他們生活無虞外，從來不曾有任何探視和關心。若不是住在隔壁的羅爸和羅媽又給了家的感覺，他們兄妹大概不會是現下這個樣子。3 W- R6 c* R, {4 i5 i
高鵬宇滿二十歲那年，為了保障財產繼承權，高志遠在妻子的要求下，要求高鵬宇簽下放棄繼承同意書，但為了日後他們兄妹倆的生活，於是高志遠將自己四家飯店中最小、最不賺錢的東部飯店過給高鵬宇，同時給了蓉宇一千萬作為補償，兩兄妹從此獨立生活，跟高家再沒任何關係。4 ~5 n5 D- H5 Y O
但是出乎高志遠的預料，東部飯店在高鵬宇更名為洄瀾夢土，並且刻苦經營下，在短短幾年內不但擴大規模，營利更是蒸蒸日上。+ Z! v/ v5 H8 e6 g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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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因為高志遠所創的高遠飯店業務每況愈下，縮編之余，三名子女動起了將洄瀾夢土拿回來的想法。但因為當初分家說得決絕，所以他們也拉不下面子來商量，居然暗地裡買通洄瀾夢土的財務經理，虧空了公款好幾千萬﹗3 `: F: L8 v5 [1 t+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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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高鵬宇正在服兵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太慢了，又無法分身處理，只好讓蓉宇坐鎮飯店，與飯店經埋共同整頓所有報表和業務，搜集各種財務經理虧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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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願意見哥哥的心血全部白費，所以在高家那三位同父異母的兄姊關切表示願意幫忙時，蓉蓉差點中了計，幸好她現下的老公傑克‧霍曼及時出面，才讓高家三兄妹的計畫功虧一簣。
「雖然當初傑克要求他們歸還虧空的錢，但後來我和父親私下談過，我可以不計較他們的作為，也可以不要回那些錢，這些損失，就當是償還他對我和蓉蓉的撫養恩情，同時重新立下契約書，洄瀾夢土是我和蓉蓉買下，不再是他所贈予。」恩與義，一並買斷。& Y2 t- b) P M6 y W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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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好大一筆錢……」這些她沒聽蓉蓉提過。4 `" L) v/ J( N7 E$ d
「蓉蓉不知道這件事。」他望了她一眼，笑了。「我只希望她快快樂樂、隨心所欲，不希望她為任何事難過。」
如果蓉蓉知道他單獨負擔那五千萬的損失，一定會留下來共同承擔，但他不希望蓉蓉為這件事煩惱，所以後續全由他與傑克議定；就讓蓉蓉認為虧空的公款已要回並還給傑克，而他們與高家因不起訴虧空之事，兩不相欠。
「可是你……」一個人承受這麼多事……4 }2 V' Q, R) a$ a
她的家庭雖然不圓滿，但至少她有外公外婆疼，成長過程還是福祉的。而爹地和繼母、繼兄也根本奈何不了她，更休想真正算計到她什麼，相較之下，他承擔的何其多……6 L* e0 w$ l. O. G+ I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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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當時有傑克的支援，洄瀾夢土的財務危機順利度過，但我仍是欠下債務，債權人則是傑克。」五千萬，以他個人的名義承借，無關飯店，他逐月以自己的所得慢慢攤還。4 h c$ K, _8 V6 l8 H
「但是傑克應該不會要你還吧？」她不認為傑克會計較。2 @) w5 o' P0 k. x/ y4 }, W) V
他那麼愛蓉蓉，得罪蓉蓉的後果比得罪他還嚴重，蓉蓉有事，他怎麼可能會吝嗇付出。
「他是不要我還，但我卻不能不還。」鵬宇低頭，望著她單純的想法，又笑了。- |+ K1 [3 q%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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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幾千萬……並不是一筆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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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我不希望讓蓉蓉覺得自己欠了傑克什麼，所以對傑克得有容忍的時候。」他簡單說道，丹琳卻懂了。) b y: N. u) O% O) P. t/ ]
人的感情很難說會永遠不變，也難保傑克和蓉蓉永遠不會有爭執或意見不同的時候，也許，傑克有一天也會要求蓉蓉為他妥協什麼──雖然現下這種情況完全沒有，但為了預防未來，蓉蓉會因為這件事而不得不妥協，所以高鵬宇壓根不肯接受傑克給予的資金，轉以借貸的模式扯平。. T5 B8 t* W%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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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這才真正明白，高鵬宇是用怎麼樣的心情在照顧蓉蓉，他對唯一的妹妹，用了多少保護的心思，只為給蓉蓉一個快樂無憂的人生。
三年前，他居然就已經想到這麼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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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蓉蓉是這麼費盡心思，但是對他自己呢？. C* u y) H9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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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你自己……很不好。」丹琳咬著下唇，抬起手，手掌貼著他俊顏。「笨蛋……高鵬宇……」/ b0 n; Y# o2 v! I!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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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從沒被人罵過這兩個字，高鵬宇的表情有點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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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噗笑了出來。; J8 G. {1 j6 q z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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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也有吃驚的時候耶。」他的表情……好難得，好好笑。
高鵬宇抓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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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想責備，罵不退場門；想板起臉，好像有點沒風度，最好只好搖搖頭，接受自己被調侃了的事實。 a5 c- F7 B*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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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淘氣地回以一笑，然後想到之前的事，表情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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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感情的事，從來不在我的人生計畫內， 卻偏偏在這時候出現……」嘆息地揉了下額角。2 J1 m6 O! x; s* ]7 \3 q6 I; G
老天爺好像特別喜歡給他試驗，試驗他在各種突發狀況下，能不能依然像不動明王一樣，不動如山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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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聽你的理由，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不要用意外，或任何理由來搪塞她。
高鵬宇可以狠心拒絕，但是……望著她堅決的小臉，那種罔顧一切、只等一個答案的神情，讓他沒辦法漠視。( [; V, F9 `8 Z+ j: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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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輕嘆一聲。" Z- L- W$ f: ?5 e" |%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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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是嘆息，快回答我的話﹗」她揪緊他衣襟，不準他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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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 早被我『請』出去了。」嘆息說完的同時，他的手臂環向她身後，收臂將她擁入懷裡。
第六章 z( V' l) |" L3 l, C$ v
他突然主動抱住她，讓丹琳呆了一下，好幾秒之後，才完全將他的回答消化明白，神情隨即一亮。5 O$ V" |: M; G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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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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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我﹗？」差點因為太興奮而大叫。9 E: k3 s+ t9 U3 _'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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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莞然一笑。「有這麼值得 高興嗎？」
「那當然。」這是她最想聽的話耶﹗「那，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也……喜歡我的？」' c3 q5 R6 x) t. {
得到想要的答案了，現下開始追究時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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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三秒鐘，才誠實回道︰「第二次見到 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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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合理的事，不管是誰來求，她堅持拒絕；被人欺負了，絕對不肯示弱，就算吃虧了，也不會讓對方好過。明明生長在開放的社會，卻連吻人臉頰都會臉紅的跑掉，但就算明知道會害羞，她還是做了。
那麼矛盾的個性，才讓他對她特別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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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一開始只是因為她與蓉蓉相似的倔強，但愈發現她與蓉蓉的不同，愈讓他無法拒絕她。從他對她縱容的那一刻起，高鵬宇就知道自己動心了。
「那時候……你就知道了……」綠眸圓瞠，然後，是不平衡的抱怨︰「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害我擔心了那麼久﹗」
如果她沒有傷心的要走，他是不是打算繼續憋住，什麼也不說……- t7 {1 ~4 k8 Z5 }; Z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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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我不打算太喜歡妳的。」雖然知道她聽了一定會生氣，但是高鵬宇並不想對她說謊。善意的謊言，還是一種謊言，丹琳是很認真的，她的心也很純真，得到的，不該只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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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丹琳果然大叫。 i+ K$ P7 H; p+ D1 P8 X: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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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輕撫她氣鼓鼓的雙頰，語音低柔而沙啞。「現下，我還沒有辦法照顧妳。」* t9 `" d& s2 O8 j*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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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句話足什麼意思？0 d4 ?& r; O$ g( @6 h* S
「飯店的經營，佔去我太多時間，經濟上的負擔，也讓我短期間沒辦法過太寬裕的生活，更不用說照顧別人。」而他，是絕對捨不得讓身邊在乎的人受苦。
「我可以幫──」她突然住口，改說道︰「我可以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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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傑克的自願幫忙都不願接受，更不用說是她。雖然她不是很明白那種心態，但至少她知道，有困難只會接受女人幫忙的男人，根本不算是男人，了不起只能算是個「男性」罷了。這點從她爹地、繼兄身上，就得到充分的印証，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吃軟飯的最佳代表。1 j- C8 u1 w Q7 l- e4 [
「丹琳……」
「不要用這種理由拒絕我。」她抱住他，臉埋在他懷裡。; y( R! u8 {" O
她從來就不想聽到他拒絕，更不用說是為了這種好笑的原因。
「為什麼我只是喜歡你，對你來說卻這麼難，你老是有那麼多理由，說我小、說我的感情不真、一直不肯相信我，現下又說你沒辦法照顧我。你老是神神祕秘的，不肯有話直說，難道肚子裡的腸子彎彎曲曲，連帶也會讓人的心變得彎彎曲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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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想撒嬌，誰知道說到後來，其實根本是在抱怨，但是她才不管，抱怨就抱怨，這樣他才知道她有多不滿。: t0 S2 t( s5 F! x/ Q
高鵬宇聽得好氣又好笑。4 h& S# X2 y9 U, a4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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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不是這樣的。」7 E# |# j* F% y7 I
「那是怎麼樣？」她在他懷裡抬起頭，不滿地繼續道︰「你老是擔心自己沒辦法照顧別人，為什麼不反過來想，我……」她咬了下唇，才細著聲音說︰「我也想照顧你啊。」4 u4 I+ t5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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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低喚︰「我沒有不相信 。」
「但是，你不想喜歡我。」她委屈地道︰「我也許沒辦法幫你什麼，可是，我至少可以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至少你想找人說話的時候，我會在。我不是──只會要人照顧的小孩子。」& T0 G7 G2 x/ Q' w/ t
「 的確不是……」她的話，讓他覺得拒絕她，好像犯了天大的過錯。
「你要相信我。」她進而要求。1 h3 H* D1 ~: U& T$ A. v7 G& a
「我沒有不相信 。」% ~; r( i' N6 m4 y- N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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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不喜歡我。」她要求兼命令。" n( [0 L7 X2 g8 }
「丹琳……」他又開始覺得好氣又好笑了。「這種事可以用命令的嗎？」' M0 |- ^1 }" T8 j: s$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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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那麼會找理由，如果不用命令的，下次你不知道又會搬出什麼話來當藉口。」她皺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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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打算接受，就沒打算反悔。對她說了過去的事，表示他的坦白，也是希望她能了解他目前的情況。7 ?9 y: r% i' Z) X
「你發願？」
「我發願。」唉，該怪他之前太不給回應，所以才讓她現下這麼懷疑他嗎？
「這還差不多。」她稍梢滿意，然後想了一下，把坐的位置，從他身邊移到他腿上，然後摟住他。
「丹琳， 這是在做什麼？」向來跟人保持距離的高鵬宇，簡直被她善變的言行弄得眼花撩亂。- R: c/ C6 O;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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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示所有權。」拍拍他胸膛，然後貼偎進去。「你是我的，這個胸膛也是我的，不可以讓別人來靠。」想了想，再加一句︰「你的家人除外。」$ q, u% X2 X. ^, ~. z! Y% m
高鵬宇只能半是無奈、半是縱容地由著她了。4 _5 d$ Y. w* m8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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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把照顧蓉蓉的擔子交出去，現下他又多了一個小淘氣，這樣……算不算是自找麻煩呢？. G7 |, Q; O4 P# G4 y! A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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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高鵬宇的心意，丹琳的心全放鬆了，因為怕熱，就整天待在飯店裡、纏在他身邊，後來發現這種生活實在也很不錯。1 J: y* s6 w3 B0 c( [( R: j; Z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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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說的，他一直很忙，也不可能真能抽出太多時間陪她，不過丹琳對這一點沒有任何抱怨。他辦公，她自己找事情打發時間，知道他就待在自己可以隨時找到的地方，奇異地讓她覺得安心。: S' k7 G' A ^' F) E, W9 ~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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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家庭不福祉的人容易沒有安全感，也許她也是。外公、外婆再疼愛她，也不可能時刻看顧著她，當她想找人說說話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隨時有空聽她說。( K9 r; s" V: F4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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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他就很厲害了，因為他常常一邊處理公事，一邊跟她說話，一心二用的本事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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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道她怕熱，知道她愛喝牛奶，他的小雪櫃裡，就隨時準備了一瓶新鮮的冰牛奶，絕對夠她消暑。又因為她中過暑，所以他會在晚上處理完公事、回家之前，帶她到附近散步走一走。
除了不能帶她出去玩之外，他以他的細心，表達了他對她的關愛，讓丹琳每天都笑得甜甜的，開開心心。% y" h; c/ [2 v& y) c; O0 j
不過，今天特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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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特別早下班耶。」通常他忙完公事的時候，是晚上十點過後，現下才八點，他們人已經在外面散步了。' ?1 |/ T1 _0 ^
「太早了嗎？」他笑問。
「有點。」賴在他身邊，她皺皺眉頭。「外面很悶。」$ D" Z1 K0 M9 u$ g8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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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暑氣可不因為入夜就會比較涼快，在大台北冷氣廣泛使用之下，沒有冷氣的室外，不只熱，而且悶。
「忍耐一下，待會兒就涼快了。」他摟了摟她。1 R0 _( x* E% O- s' ^- c! O
「好吧。」也不問他要去那裡，反正跟著他定就對了。
二十分鐘後，他帶她踏進書局，丹琳突然想通。/ \$ {1 `' b( F1 \# Y8 }# @
「你要來買書，寄給蓉蓉嗎？」她想到蓉蓉總是在月初會收到一箱台灣寄來的中文書。
「嗯。」他點頭，帶著她先走向文學區，挑選各類小說。& T5 G+ q" H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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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丹琳講中文沒問題，但要閱讀就沒那麼容易了。雖然她認識的字不少，但是太多作者似是而非的用詞，讓她很難真正弄懂書上的意思，所以她之前買的是英文書，讀起來比較簡單。" H$ v7 ~5 ^. H% \! d
「其實要買書，你可以用電腦訂購，這樣比較省事，不是嗎？」現下的網路書局那麼發達，他其實沒有必要親自到書局的，這樣也可以節省時間。2 q5 g7 S) [! @% R- a7 U
「如果用網路訂書，那我很難知道書裡寫的究竟是什麼。」所謂簡介、推薦，都是書商為了誘人買書而寫，不代表那本書真的會讓那麼多人喜歡。「在這裡翻一翻，我可以確定不會買到蓉蓉不愛看的書。」
連買個書，他都這麼細心，難怪蓉蓉總是看得很高興，原來是因為他早就先挑選過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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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很喜歡你寄給她的書。」她突然說道。# U7 o9 ^) H' @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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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翻完一本書，他分神看她一眼。. N) |, T* ?( g0 @* q
「為了好好保存你寄給她的書，她要求傑克在家裡辟一間圖書室給她，好擺放你送給她的中文書。要替書上書套，要防塵、防潮、記錄書是哪天收到的。」難得看率性的蓉蓉有那麼細心的時候，那時候，她還覺得蓉蓉未免太愛書了，現下才明白，蓉蓉珍惜的，應該是哥哥為她挑書的這份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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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就好。」高鵬宇笑了笑，繼續挑下一本。3 H, v! H. U/ u; P
「我嫉妒蓉蓉。」她皺了皺鼻尖，倚著池手背。
「嗯？」他不解地瞥她一眼。9 r2 n* d( p* V: r
「又好羨慕她。」吐退場門氣。「從來沒有人為我這麼費心。」
有他這種哥哥，難怪蓉蓉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反正天塌了、地震了，還有哥哥在，根本輪不到她擔心。
高鵬宇聽了，笑摟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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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也挑幾本英文書送妳讀嗎？」他笑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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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用，我可以自己買。」她低落的心情，被他溫柔的動作打散，也笑了。「我幫你拿。」5 P+ O$ U9 _. t6 y
看他手上已經拿了好幾本書，她接過手，讓他可以繼續翻書。, O' ^+ m1 U) s1 t
一個小時後，他拿了二十本書到櫃台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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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書一樣送到飯店嗎？」顯然他是常客，結帳的小姊一看見他，立刻笑著問。) t% q7 s( K, }
「嗯。」他點點頭，拿出信用狀，結完帳，書由店員小姊負責打包，他牽著丹琳走出書局。
一出有冷氣的地方，迎面就是一股熱風。
「台灣的夏天還要多久？」她實在很難習慣這種熱。
「大概還要三四個月，不過九月過後，會比較涼快。」他笑著回道。/ n/ S8 k2 I7 |3 h2 h, K( T) ^
「希望我可以撐到那時候。」她苦著小臉說道。- ^ I8 j0 O3 f4 V1 p5 y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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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多準備一點冰牛奶給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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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那是她最喜歡的消暑聖品。看一下手錶，才九點半，她立刻問︰「你還要回飯店加班嗎？」
「不用。」滿週年特惠活動已經上軌道，之前需要改進的事項也已經完成，現下他只剩下例行公事需處理。' Q$ G3 [ o; Y5 W! D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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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回去拿冰牛奶，你帶我去淡水。」換她拉他快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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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淡水？」
「對呀，難得你有空，現下又是晚上，你可以帶我去看夜景啊。」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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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聽飯店裡的人說漁人碼頭很漂亮，而且很適合情侶一起去那裡浪漫一下，她已經想去很久了。
「看夜景……」他蹙眉。
「快點啦……」她很興奮，愈走愈快。; d, {9 D4 T9 p& I! U
他也只好……跟著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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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車，她就被滿眼的昏黃燈彩給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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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橋好漂亮。」雖然短短又小小的，比不上英國劍河上的橋，但還是弄得很有氣氛。「那是『情人橋』，對不對？」 l* q) r7 g6 A( L9 E
「對。」他鎖好車，帶著薄夾克走到她身邊，要她穿上。; N4 q7 d/ Z7 ?: i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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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套穿在她嬌小的身形上，立刻大了好幾號，袖子也得折個兩三次，才能看見她的手腕。, V c* f6 l4 m4 T, j
「一定要穿嗎？」她苦著小臉，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像小孩子穿到大人的衣服。 ]" S3 r# a9 F-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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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沒得拒絕。, O# }, V0 a' c+ X) U1 `
雖然夏天晚上溫度一樣高，但海邊風大，他可不想她著涼。丹琳只好乖乖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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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摟著走的感覺，好得讓她忘了抱怨，不過還是一邊東張西望，眼睛很忙碌地看來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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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第一次來，她好奇嘛﹗
「看起來很浪漫耶。」就是人有點太多。
高鵬宇看了看。知道這個地方很久了，但是他從來沒來過──只是，夏夜沒事情做的人還真多。3 P' z1 _$ V% e8 h- q
「我們去坐船遊覽一下好不好？」看到一旁的渡口有觀光船，她立刻拉他去。) B1 h1 @ F) C( x% v%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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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都拉著他買了票，還能不好嗎？, y- M5 o* H' L9 x7 y' k2 w
第一次真正出來玩，丹琳顯得很興奮，一看離開船時間還有幾分鐘，拉著他又去買了爆米花，兩人才坐上船。% d: U" k8 j( Q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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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個。」牛奶他提著，而她手上捧著爆米花，自己享受的同時，不忘喂他一起吃。% w" i( R3 A1 X* ^& Y6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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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吃就好。」他向來不愛甜食。
「陪我嘛，」她撒嬌。「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吃，那多無趣，我們兩個一起來的，當然要一起吃，才不會寂寞嘛。」! d7 M7 q& a2 V; V- F j) c
高鵬宇只好張開嘴，含進他不愛的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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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麼難吃吧？」看他吞進去了，她連忙問。5 q; W.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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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香甜得恰到好處。' Y) b* b$ j) e+ ~4 v
「因為我先試吃了嘛，確定好吃，才敢拿給你。」她嬌憨地一笑，然後一人一口分吃著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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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船的速度不快，但是坐在上面也是搖來晃去的，丹琳一手捧著爆米花，一手拿著吃，根本沒多餘的手理自己有沒有坐穩，但是身邊有他在，她也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5 q( S! f7 L8 b# s& p' l6 m7 ]$ A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讓她穩穩的坐著，就算船身搖晃，她也絕對安安全全，不用擔心撞到船桿。1 s9 V$ s; {& x) I1 ~3 r
在船上，丹琳忙著看風景，吃東西，還一直跟他說話，問東問西，活潑得一點也不知道累。下了船，又散步走過情人橋，繞了一圈後，他們才找了個比較少人的位置坐下來，高鵬宇去買來兩杯外帶熱咖啡。
捧著熱熱的杯子，丹琳很順勢靠在他懷裡，不理會四周的吵雜，兩人靜靜地聽著海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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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海，跟英國很不一樣。」6 C$ R" R% C( N; V$ a
「那裡不一樣？」兩人很靠近，說話不必太大聲。
「當然是因為有你啊。」她抬起臉，嬌憨地望著他。「這是你第一次帶我出來玩呢﹗」可惜沒有帶相機，不然一定要多拍幾張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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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一聽，頓時有點愧疚。她來台灣快一個月了，結果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飯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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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沒有太多時間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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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呀，我這麼說是因為我很高興，不是在抱怨。」她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放下咖啡，雙手環住他胸膛。「宇，我不要你刻意為我做什麼，只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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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摟著她，低首傾聞她發梢的香氣。
「這樣跟著我，不覺得委屈嗎？」他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無法照顧她太多，也無法給她太優渥的生活。) S# J: k1 I9 T* S( S
「不覺得。」她知道他在問什麼。「雖然我也會希望你能有時間多陪我，但如果你忙也沒關係，至少我可以陪著你加班。我只希望，有了我，你可以快樂一點。」$ x, ?" p1 L' k. }" I7 h4 ?9 e8 @
「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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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不快樂。」她替他說。「你只是很難開心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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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他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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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她舉實證，「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從來沒有聽你大聲笑過，也沒有看見你有失控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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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行為舉止都那麼有禮有度，像在一個框框裡過生活，所有的開心難過都變得很壓抑。這樣不好，很不好。* M& ^# d) ^5 q(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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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了解他，她就愈為他這種個性感到心疼。他太為別人著想，卻太不為自己著想；他的感情表現得很淡，可是他卻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否則不會除了妹妹，對羅爸、羅媽、羅桑和羅驥，都同樣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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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失控，才叫有情緒嗎？」他低睨著她，打趣地問。" |4 Q$ u8 _. G2 O6 e2 f6 u6 c' @
「我是怕你憋久了會變成內傷。」她是關心他耶。他居然笑她，真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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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笑出來了。「丹琳，沒那麼嚴重，我很好。」" V) D4 q1 K) @: A
「這樣才不算好。」她堅持自己的論點。: A3 v8 \" y4 y+ a# o* S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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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樣才算好？」他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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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懷裡直起身，半跑著與他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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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一次，我想看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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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笑，會嚇到人的。」看起來會很像──不正常。
丹琳眼神轉了一下。「你怕癢嗎？」她忽然問。! x6 G0 K, t* A4 g- V
「不知道。」- j, Q5 X* P4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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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試一試。」說完，她立刻進攻他的腋下。1 w" s7 }6 O5 I* { O
「丹琳﹗」高鵬宇訝叫一聲，沒想到她會這麼做，而他發現──他怕癢﹗「丹琳，別玩了。」
被惹出的笑聲，聽起來一點也不像開懷，但他還是笑了，因為她突然來的玩心。他可以輕易製住她搗亂的雙手，但他卻沒有，反而陪她一起玩。' F: M% {- B&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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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丹琳尖叫，因為──他也在呵她的癢﹗「哈哈哈……你你……這樣不公平啦……勝之不武……」他力氣比她大、手也比她長。0 F0 V' N- v: k, `
被他一搗亂，她忙著阻止他都來不及，哪有余力再繼續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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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不玩了……我不玩了……」
「不玩了嗎？」他抱回她，雙掌貼在她腰側，手勢非常之威脅，如果還想玩，他奉陪。
「不玩了不玩了。」她立刻連連搖頭，非常明白他的意思。, i1 G% O) {% M6 n0 k/ p: v* m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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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望著她輕喘的氣息、嫣紅的唇瓣，他低首，輕吻上她唇瓣。
丹琳震動了一下。/ e- g$ E! i6 ?
「宇……」她輕嘆著閉上眼，伸手摟住他，貼近他的胸膛。 a4 y5 K; Y( _, k8 A1 s4 t
第七章
他吻人的模式，就跟他的人一樣溫柔，但是對她唇舌的糾纏卻沒少半分，吮得深入而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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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有點頭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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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情不夠激烈，但卻絕對夠深重，不然不會有這麼溫柔中卻含帶絕對佔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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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高鵬宇才半帶不饜足地稍稍放開。3 m/ I ~9 X& }& F9 G
「嚇到妳了嗎？」他的語音難得的沙啞。 H8 ~1 U# `6 T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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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睜開眼，搖搖頭，有點羞怯，卻沒有避開視線。「不過……你讓我很驚訝。」) g- W+ `* K# L! a0 N1 f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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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會主動吻她，而且……是在這種公共場所，丹琳雖然有點害羞，可是心裡更高興。
他肯定一輩子沒做過這種事，她打破他一項紀錄了喔﹗" q% E- H- u/ C7 ~
「 在高興什麼？」他笑，深呼吸，抑下想再吻她的慾望。
沒辦法，地點實在很不對﹗, \# |, e5 |' R; R8 t+ d2 _, d: @
「你有吻過別人嗎？」她問。
他表情一頓。「有。」1 _4 e) q4 L9 a2 P7 f
「是誰……」笑容消失﹗
「以前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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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切牙的語氣，酸味四溢。- N2 a5 L; e( _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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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幸好，他過去沒什麼情史，所以現下可以很坦白。# ?+ v- E5 [: c+ f0 _) P$ l2 r! c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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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啊……好吧，既然只有一個，那她不要回應那麼大好了。但是……不對，只有一個？
「為什麼只有一個？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這麼好的男人，居然只交過一次女朋友，而且，那個女人還笨到離開他…… p6 W% m2 h4 `" s. Q4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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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丹琳現下「全世界最棒的男人就是高鵬宇」的想法，根本沒辦法想像哪個女人會白癡加三級地離開他。 M) |0 M% k. A2 G) A" I/ h
雖然……因為之前的分開了，她今天才能跟他在一起，但是原因她絕對要搞清楚，她不認為宇會拋棄女人。
「大學畢業的時候分手，交往半年。」既然說了，干脆說明白。「之後我沒空再談感情。」
他的大學是提早畢業的，畢業那年，他滿二十歲，接手經營洄瀾夢土。此後有兩年的時間，一邊讀書，一邊經營飯店，還分心照顧家人，這些事夠他忙，也沒興趣再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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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分手？」# B. {( Z2 I# [3 e! |$ }& b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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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喜歡上別人。」
「怎麼可能……」她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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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應逗笑了高鵬宇。「怎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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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好，她怎麼捨得愛上別人？」她就絕對不可能笨到放開他。
「因為，我不是高家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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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一呆。2 c+ N& f; g, N& h
「我的魅力，比不上高家的財產，就這樣分開了。」她不可置信的表情，溫暖了他的心，而她對他評價之高，讓他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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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過──每個男人身邊，總是要有一個絕對信任她的女人，才會有勇氣的？0 l) O E; L6 O! T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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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好像真有點道理。 z( O% n9 d6 K3 o
「笨女人。」丹琳突然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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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為了一點錢就放棄你，笨蛋加三級。」她罵人相當有力。; m) P ]: y; E% r- W!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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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好笑地望著她一臉鄙棄。「不是每個女人都覺得財富不重要，男人也是一樣。」: \# B; F3 f0 }( h
想到爹地、繼兄，丹琳無言。3 h+ t' L: A: _ r0 n: g% u% D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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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呢？」她又問。( Y7 ~; E! b$ s, G1 ]
「後來，她找到別的對象，沒多久就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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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嫁人了啊……她低下臉，然後眼神偷偷往上瞅著他。「你……很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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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相處半年，能產生的感情很有限。4 n) q5 c {4 @1 d4 {/ K8 M" D2 o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放下感情的人，尤其在他生命裡，總是把妹妹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當初蓉蓉稚氣地反對他交女友，多少也讓他對她保持距離，所以即使後來分開了，他也沒有太傷心，反而更能將心思完全放在妹妹和飯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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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和她在一起？」她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是同學，她主動表白，就說兩人交往了。」他的口氣像在說別人的事，丹琳敏感地聽出不對勁。" o' M$ v3 W/ j* i# g, {) W
「所以，你根本沒答應……」4 F ]' F1 s* \; [4 o0 L' P%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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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沒有，只是順著走而已。2 @" I) P7 h9 G2 o, S4 U) S% D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
他不解地挑眉詢問。$ H0 {! C5 d9 w-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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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答應，或者你很喜歡她，我會吃醋。」她干脆地說。, a. P( r1 S; w7 }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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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那是過去的事了。」他失笑。$ N0 M1 s+ F. k* W/ u6 b, y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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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就是吃醋。」她蠻橫地緊緊摟住他。「你是我的，我才不讓別的女人分享你，連一點點也不行﹗」
「誰會像妳 ，為我跨越大半個地球？」也許，他該感謝她的執著和傻氣。
「所以，你要珍惜。」她嬌蠻地界面。「除了我，不可以對那些不相干的女人好。」" o7 [. U: E1 f: M; V9 y2 i9 `
「 有看過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他反問。
沒有。她表情一頓。% W$ k' Z& e# N/ l; k% K% S: i
「以後也一樣。」現下沒有，不代表以後，她要保證。
「好。」她要保證，他給。
「你真好。」她笑得甜滋滋的，倚在他懷裡。依偎了好一會兒，她又想到一件事︰「那個女人……後來嫁誰，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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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g8 n9 p8 g# |6 L/ s; L4 X( s"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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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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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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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雖然很好奇，但是她不想再問他。那麼美的海聲和月色，她才不要浪費在談論破壞氣氛的事上，所以偎著他，賴到三更半夜，她都在他懷裡睡著了，才由他抱著坐上車，回到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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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趁著高鵬宇在處理公事，她窩在房裡，打電話到英國──& G; I, ~' @/ s, u* v7 z
「蓉蓉，是我，蜜月快樂嗎？」
「很快樂，妳呢？」蓉蓉回問。9 X4 }. ~2 q l' Z+ 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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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想到昨晚的事，丹琳笑得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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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說，我偉大的哥哥被妳逮住了﹗？」蓉蓉在電話那頭挑了挑眉。- M' X6 W& e2 ~5 u4 L9 L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丹琳正經回道。7 [1 M, n3 s- O! z4 `
蓉蓉爆出一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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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妳去台灣沒多久，把這種話都學會了。」好不容易止住笑。「說吧，特地找我有什麼事？」1 p& J( { E0 k: k; ?5 y z8 J* i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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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雖然丹琳會關心她的婚姻生活，但這絕對不是重點。/ X1 h# J- t& x) m5 N# a5 s: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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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一件事想問 。」丹琳吐吐舌。「 知道宇的前女友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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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真是親密的喚法。看來哥哥真的接受丹琳了。7 l- A% l R/ g8 X" n" |+ h+ F
「知道。」蓉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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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會嫁給高勝志？」丹琳問。: `3 e, v5 x [( t# ]
「因為那個女人只有一張好看的臉，內心卻非常現實。」蓉宇簡單回道，對那個女人根本沒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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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她對蓉蓉很好，但哥哥不在的時候，她對蓉蓉就只是敷衍，而蓉蓉也不是那麼笨的人，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她很虛偽。哥哥有接她放學的習慣，而那個女人跟在一旁的結果，是每次都讓哥哥晚到。不滿哥哥太關心妹妹，對她不夠好、不夠專心──當然，她還不至於沒腦袋到在蓉蓉面前發作。8 b- s0 T+ I' f7 e
「知道他們兄妹兩人根本不被高家列入繼承人之中，剛好高勝志又出現，她就立刻投入高勝志的懷抱了。」
「原來是這樣。」丹琳喃喃道。「那宇難過嗎？」8 p7 |" @9 f6 t7 M% x4 @( T+ x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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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很深的感情，但畢竟是男女朋友，女友現實的琵琶別抱，他真的一點都不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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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其實並沒有很在意，但是──」蓉蓉的語氣忽然變得切牙切齒。「那個高勝志看到哥哥，就會冷嘲熱諷的笑哥哥連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尤其近幾年的經營成就，他根本沒辦法跟哥哥相比，就只能用這件事來壓哥哥了。% Y X! h0 w) b
「OK，這樣我大概明白了。」這下丹琳知道「敵機」有哪些了。7 K+ G, n( O1 y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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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從來不在言詞跟人爭什麼長短，」因為他覺得那是浪費時間。「丹琳，如果有機會，別忘了教訓一下那些沒心肝的人。」6 C y' H$ B& ]7 i
「我會的。」她慎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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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丹琳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表情半是不滿、半是不捨。' q. W5 }2 q/ F0 M) K1 _4 `)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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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呆男人，到底要讓人心疼到什麼程度啊﹗」
因為知道他過去的事，更讓丹琳確定，就是他了。只是……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也確定她呢？2 \/ a& p4 A3 N- w0 s- h% u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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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那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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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一陣竊笑，開始準備。. x' ^' r"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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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飯店經理正在報告這次預訂業務的成績。
「我們的活動還沒有正式開始，一整個月的客房就都被預訂滿了，業務成長超出了原本的預占。這些資料是一些大型活動，還需要我們稍作配合的名單和項目。」飯店經理呈上資料。
高鵬宇大約瀏覽了下，問道︰「人員怎麼配合調度，你都安排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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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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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照著這樣做，盡量讓客人都盡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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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飯店經理答道。「還有……在我們推出優惠方案後，高遠飯店也跟著我們的企畫，推出優惠方案。」* L" n* X: {3 C. O! [
這已經不是新鮮事了。- u/ i; m; Q C8 P8 Z/ O%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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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經理沒有太了解高家的事，但同事們辛苦想出來的企畫案被盜用，他當然生氣；更甚者，在辛‧北投溫泉飯店還沒成立前，他們也一直抄襲洄瀾夢上的經營模式，簡直是無恥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幸好他們的業績一直保持業界數一數二，從沒輸給那個沒品的高遠飯店，他這才忍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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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們吧，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好。」高鵬宇不在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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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飯店經理點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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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了下頭，高鵬宇又叫住他。「你有看見丹琳嗎？」現下都快傍晚了，她居然一整天都沒出現。
「她中午有叫餐，然後說下午想留在房裡泡湯。」丹琳是總經理的嬌客，住在飯店一個多月，飯店經理和她也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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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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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飯店經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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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湯？高鵬宇支著下頷。
泡一整個下午，未免也太久了。
等忙完，如果她還沒來，再去看她躲在房間裡都在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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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過七點，丹琳還是沒出房間，這下高鵬宇有點擔心了，因為丹琳的個性從來不屬於文靜那一類，不太可能一整天都窩在房裡。& M9 p* Y. c/ ?" ~9 l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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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丹琳住的客房，他按了按電鈐，沒等多久，丹琳就來開門了。5 v9 W& I6 k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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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一看是他，她高興地抱住他。
高鵬宇連忙半抱著她回到房內，免得被路過的人看見。 S) }% s( x5 p/ t' c' p N
「怎麼穿著浴衣就來開門了？」他語帶責備。 c; N) P% J2 ~1 q
很明顯的，她才剛泡湯完沒多久，因為頭髮還是濕的，身上更是只有一件白色浴袍，看起來該死的可口與……性感。而她抱貼著他，薄薄的浴袍，根本掩飾不了她嬌柔的曲線。" ?; x/ ]/ Z( }9 ^+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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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只把視線定在她臉上，不看其它地方。/ L9 x% D' ` c1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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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她吐吐舌。「反正在飯店裡，會敲門的都是飯店裡的人，應該很安全。」; j" t F% n( T+ W" u
「就算在飯店裡，也不可以這麼不小心。」畢竟飯店裡還有其它房客，而走廊裡縱然有攝影機，如果真的出現什麼壞人，他想救她也不見得來得及。, s; C, U% q8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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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以後會注意。」她答應，然後開心地問︰「你怎麼會來找我？」在飯店裡，都是她找他，從來沒有他來找她耶。
「 一整天都沒出來，我擔心 。」3 L# r( y4 ^) P/ K
「我沒什麼，只是想說你今天應該還在忙，我就留在房裡泡湯、看電視。」她的房間有個人單獨的湯池，引進溫泉水，算起來是相當高級的，不過她一直都忙著纏他，還沒好好享受過，正好今天有興致，就享受一下 。9 L& Q: x/ O% ^5 @" V' q* G+ V |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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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就好，餓了嗎？」他想拉開她，但是她抱著他不放。
「還好。」看電視有邊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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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陪我去吃晚餐？」他再問。% U- p1 p5 c8 \: a1 i3 \ K
「好啊。」她一口就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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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 。」
「不用啦。」她拉他進房，關上門。「你可以叫餐點來這裡，我們就在房間裡用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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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這樣不太好。」尤其，她身上還只有一件浴袍……
「有什麼不太好？」她又旋身貼進他的懷抱裡，伸高雙臂摟住他頸項，襟口因而往上微微敞開。她嬌俏著表情，「有你在，我需要擔心有危險嗎？」
絕對需要。6 f2 `, n9 t9 O% d
高鵬宇有點苦笑，意會到她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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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要去外面，就在這裡，好不好？」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她已經演練了一下午，但還是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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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這樣太快了。* |& }" p5 b P2 D/ P; I
「宇……」她輕喚，手掌貼撫他臉頰。「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K- O* ^& T!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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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她，輕嘆口氣，點頭。: E4 n4 ^, h3 e/ m&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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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拒絕我嗎？」她半咬著唇，表情很是忐忑。3 Z. n' Z+ }8 x' j, T2 n
「為什麼？」她的不安，讓他放柔了語調。
「因為……」她又咬著唇。「我不想你被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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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走？他失笑。那裡有誰要搶他，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7 e9 `. w/ r9 ^
「因為你喜歡我沒有我喜歡你多，才一點都不會不安。」她抱怨，不滿地看他不以為然的臉。「喜歡一個人，是會有佔有欲的，你一點都不緊張我，好像有我沒我都沒差別，我當然會不安啊。」哪像他，四平八穩的心思，要不是她一直堅持又試探，他哪敢表示什麼。她嘀嘀咕咕。$ m9 i% _, v+ ]5 M. S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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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太多了。」他摟著她，撫著她微濕的發絲。「我不緊張，是因為我信任 。」( v. T, K7 `: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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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一聽，立刻揚起笑容，但隨之又一癟。
「你就那麼肯定我一定不會變？」所以才一點都不緊張。. `( m8 u9 w% A+ ]6 w" C
「丹琳， 又胡思亂想了。」他有點無奈。% D3 e# z+ X" x& A5 s
「我才沒有，」她反駁。「誰叫你一直都沒行動，當然會使我懷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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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什麼？」她到底在想些什麼？5 {8 j4 M" z; ]: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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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蛋微紅，雖然有點害羞，但還是勇敢坦白說︰7 x7 F P5 N m
「喜歡一個人……不都會想把那個人……變成自己的嗎？可是你……一點都沒有這種表示，總是把自己控制得那麼好，我想……你一定沒那麼喜歡我，才會一直……都那麼自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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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嘆息。好像遇到她，他無奈嘆息的次數就變多了。「我們認識的時間還太短， 不該這麼輕易就交出自己。」% g4 Q7 H, n& L/ r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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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認識的深淺可以由時間來斷定，那為什麼有人認識了一輩子都還不認識對方的真正個性，而有人只見過幾次面，卻可以無所不談？」她理直氣壯地反問。! m+ i9 R% r7 g! q a% q
呃，高鵬宇被問倒。
「有的人，認識了很多年，也不一定可以相愛；可是有的人，卻一見鐘情，就是一輩子，這又怎麼說？」
一直覺得丹琳很單純很直接，事實是她也有刁鑽的時候，而且是刁鑽得讓他無言以對。
「我喜歡你身上，總是乾淨清爽的味道。」她臉埋進他胸膛，鼻間嗅著他的氣息。「沒有煙味、沒有汗臭、沒有人造香水，讓人很舒服……」* C+ u9 h0 F' z
她沐浴過後的清香，更迷人。 Z3 w+ _# T3 U: T6 z%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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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抱我……有這麼難嗎？難到要讓你考慮這麼久？還是，我根本沒辦法讓你產生想抱的感覺？」她啞了語氣。「還是，你根本嫌棄我的身材不好──」
「不是這樣的。」他好氣又好笑。
「那就不要想，只要抱我就好。」她拉下他頸項，送上唇瓣，拉松了腰間的系帶，攏緊的浴袍隨之鬆散。6 M2 z+ M, _4 P/ w* y5 b1 d4 D
「丹琳……」他語音頓時沉了好幾度。( \) v5 Q7 v7 X( {& ?# g+ q/ z
「你要我自己來嗎？」親吻過後，他依然沒有動作，但眼神卻有些深沉，不像平常那麼淡然，她淘氣地問。
他蹙了下眉。
「好吧，那我動手了喔。」媚然一笑，她拉松他的領帶，拉下他的外套，開始解他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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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連忙拉下她的手，以一手握著，另一手替她攏近袍襟。「別再玩了。」再下去，他會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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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認真。」她凝肅著表情，很正經地表示──她沒有在玩。
「女孩子的身體，應該珍惜，不應該輕易給人。」他沙啞地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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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珍惜我嗎？」她沒有反抗他的製肘，只是好柔好柔地望著他。
當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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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必回答出聲，光是他不斷跟自己的慾望對抗的模樣，就夠表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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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不要你壓抑自己的。」雖然他握住她的手，但並沒有真的很用力，她一手伸出來，捧著他臉頰。「你知道嗎？因為是你，所以我才願意給。宇，抱我……」踮起腳尖，她再度吻上他低下的唇，拉他倒向沙發。2 m: M. l3 p; d+ Y( Y) l
「丹琳……」他低啞地喚，雙手撐起，低望她羞澀卻不曾退卻的眼，雖然心動，還是試圖保持最後一點理智。「不要是現下，我沒有任何準備……能保護 ──」
丹琳一聽就笑開了，伸出手從他的臉往下撫至他頷下，低聲說道︰
「放心，現下是安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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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突然覺得好氣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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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整個下午都在想怎麼進行這件事吧？」所以把每件事都算好了。% a/ [1 e0 m9 l, E9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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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她挑起表情。
他笑了。
讓女孩子這麼主動，又這麼費心，他實在很失身為男人的氣度。
「 確定？」撫著她的臉側，他再問一次。 }6 r, j-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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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她堅定點頭。6 |3 c4 R% z, f5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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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笑了，猛然橫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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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低呼一聲，連忙摟住他雙肩。
他抱著她往裡走，將她放在床鋪上，自己則坐上床沿，低望著她更顯羞怯不安的臉，伸手輕撫著。/ ^* U# Z5 Q* L; {6 \$ {
「宇，你……」他一直望著她，什麼都不做，害她好緊張。
他輕笑一聲，緩緩低下頭，如她所願地吻住她，勁削的體形也隨之覆上她，拂去她的不安。& X- [! ^+ m: Q, x
丹琳不想任何事，只是回應他的吻、他的撫觸，她半掩的浴袍方便了他的愛撫，但是她卻很不想跟他還隔著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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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脫我的衣服嗎？」撩吻至她耳畔，他低問。
「嗯……」她呼息不穩地輕應，因為他的吻，身體微泛抖顫，燃起熱度。
「那── 得自己來。」再度輕笑，他繼續吻。9 Y7 K+ q5 e: |8 H( s# {& n$ A9 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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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的手微顫，急切地探上他的襯衫扣子，卻笨拙得解不開扣子，因為他的手，撫著她敏感的腰側，奇異又酥麻的舒適感，讓她不覺渴求更多，無法好好脫他的衣服，這讓她覺得好生氣。3 Y; N9 k( R$ M6 ?; i0 {- e,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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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她抗議地叫，呼息輕淺而紊亂。「不、不公平﹗」1 P, p) }7 c; x& m1 M q
「會嗎？」他逗著她，吻落她肩頭。
「當然……會……」她輕吟著，雙手扯著他的衣服。: }) A, u" T' h4 }0 c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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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下吻，只是空出一手解著自己的衣服，丹琳雙手迫不及待地貼住他胸膛，游移地撫摸著。不必任何技巧，只是肌膚的接觸，就足夠讓高鵬宇亂了原本的溫柔，而她只是憑著本能不斷想接近他。, [% @7 V. C) s5 K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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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我……」她低喚著，因為他下探到她胸前的撩吻而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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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克製著，抬頭望見她的眼眸，因為情慾而更加深綠，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那裡。一向理智而沉穩的黑眸，同樣因為情慾而更加深黯。, u2 [0 o6 F) b% ^; l
丹琳看見了。, M. m9 P: u |; J. S
「我喜歡……」撫著他的眼，她嫣然一笑。" k- x1 `- X" u+ _5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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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心一縮。2 R" B- S6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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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喚著，封住她唇的同時，探向她身體裡最柔軟誘人的地方，感覺到她不自在的退縮。2 h+ j* z6 a5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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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低羞地並攏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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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沉的笑聲，因為她的害羞而蕩漾開來，他的笑，讓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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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她放開自己，將臉埋在他肩上，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高鵬宇不急著佔有她，只是在不斷的撩撥裡，忍著自己慾望的尖銳渴求，誘發她的渴望，直到她終於按捺不住，才將自己送入她的身體裡。; a. [0 L.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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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低喘著，疼痛的感覺穿越慾望的迷霧，讓她緊緊抱著他，很想他退出，又不想這麼結束。4 ]) u/ f ~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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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捺住不動，表情緊繃。! p' o" s7 w3 n, J5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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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喘息著，感覺不那麼疼痛的時候，忍不住在他身下輕動了下。% t- h4 }/ y4 N1 f7 w& ?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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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啞喚。「還好嗎？」. q7 c! B% T! T$ V `+ h
「嗯……」她下頷才一點，他隨即緩緩退出，再深入她體內，惹她再度低叫。) P+ J( P7 E7 W8 A# u
「啊……」交融的奇異感覺，讓她更加喘息，卻也更迎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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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確定了她的接受度，他也不再保留，放任體內奔騰的需索，不斷佔領她的柔軟，結合到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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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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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剛過四點，高鵬宇淺眠地睜開眼，立刻感覺到懷裡柔軟的嬌軀，隨之想起了昨晚的事。 x8 w3 S5 b- G' r, o& H/ }
「唔……」她在他懷裡動了下，更貼近他，感覺到他，才低嚀一聲，又熟睡了。可是，被下不著寸縷的身體相接觸，惹起他體內一陣騷動，讓他不由得苦笑出來。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慾望，是這麼容易就被挑起的。( {+ W+ B4 P2 b! Q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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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克製著保持不動，直到壓下了那陣騷動，才低首，望著她熟睡的容顏。1 B! i- Y9 v# Z' Q% A; a0 ]6 B
沒想到一向很冷靜的他，會被她撩動得失去自製，進而真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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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之前，他就看出了她並沒有經驗，如果他夠堅持，就應該克製。她不是隨便的女孩子，在結婚之前，他實在不應該占她的便宜。* `1 s( Y' t+ J" l( U( ?
但是，她卻執意只要他擁抱，於是──他也真抱了，只因為不捨得看她失望，甚至難過。對於她，他真的很難有拒絕成功的時候。他嘆息。& f* S, v7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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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誠實一點，應該再加一句，他其實──也抗拒不了想抱她的衝動，尤其在吻過她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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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抬頭望著他揪蹙的眉心。「你後悔了？」
這種話，比較像是由男人來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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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搖頭。7 d- g4 [ e+ g' B9 R. f5 I4 G" j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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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們之間誰主動、誰被動，早就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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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皺眉？」她問。! |( B* z1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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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更有自製力才對。」他嘆道。
「如果你對我太有自製力，就表示我在你面前很沒吸引力。」她皺皺鼻頭，被子下的嬌軀貼著他動了下。
「這樣會害我很沒自信耶。」
「丹琳，別亂來。」他好氣又好笑地按住她的腰。( z4 m W/ F) P/ Q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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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在偷偷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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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亂來，」她一臉無辜。「我只是想再靠近你一點嘛。」/ |- h5 \: l. }2 Z9 W/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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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淘氣， 還需要休息。」他吻了下她額際，輕哄道︰「再睡一下。」. s2 \3 U5 v/ j4 r)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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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其實是耗體力的，尤其兩人身形的差距，加上她是第一次，根本不懂怎麼保留，也不懂得怎麼調整，只是全心全意回應。而他又忍不住要了她兩回，她應該還累著。1 ?; r, g6 _) ^* Y( P
「你會陪我嗎？」她揉了揉眼。4 w" b8 R- h$ ~0 l s9 K. E3 Q" l) J
剛剛她是不經意醒過來，看見他也醒了才和他說話，可是其實她還很倦，想睡覺。
「睡吧，我會在。」按住她的手臂，改摟著她。6 g& `) ~' D9 k( R; N$ [
「嗯。」她放心了，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d# s2 K% s* B
高鵬宇摟著她，眼神望向窗外，神情有點滿足，又有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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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是真的放不開她，把她這個「麻煩」給留在身邊了。& \% `& F ~/ d7 l* t*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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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優惠期間一開始，飯店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團，這期間高鵬宇雖然坐鎮辛‧北投溫泉飯店，但對同步進行優惠的洄瀾夢土也一樣注意，隨時掌握兩家飯店的營運情況。
他忙，丹琳卻閑得很，一樣跟著他出入飯店。雖然兩人沒再有時間單獨遊玩，可是丹琳卻覺得很滿足。
「真的不要我找人帶妳四處走走？」看她整天窩在飯店裡，他覺得不忍心，也有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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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拒絕。「外面很熱耶，而且不是你陪，去玩有什麼意思？你忙你的，不用擔心我，也不用覺得愧疚，我自己會找事情做。」伸開手臂圈抱他軀幹，她賴進他的胸膛。「而且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只要有空，你會帶我去玩，對吧？」+ i7 {) v7 ~ J/ ]$ U/ j6 w
「嗯。」他疼寵地一笑，回抱住她。
他對她一樣很照顧，記得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而且……他晚上留在飯店的時間變多了，當然不見得每次都會──呃，做愛做的事，可是只是相偎著看電影、聊天，感覺也很棒。- {+ x" T0 W* b' ]; w
然後……他也很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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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之後，每回兩人在一起，他會為她做下安全措施──完全符合他坦蕩且體貼的行事風格。不過……這卻有點破壞了丹琳的第二個目標，所以，丹琳也瞞著他偷偷做了一點壞事。嘿嘿﹗+ H" M4 V% f T- }
這一天，飯店經理說，高鵬宇有訪客，而且是女的﹗？% R4 ]; E$ ]0 ]0 H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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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報告的時候，她正好去逛飯店裡的藝廊，等她回來，他已經去了咖啡座，而她聽到飯店經理的轉達，當然也就偷偷跟去了。
女的耶﹗相當於敵機出現，她當然要先觀察敵情。& H7 A; ]8 Q4 Z& F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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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座的一隅，明亮的光線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桌上擺著一杯咖啡、一杯開水，兩人對座。
丹琳好奇地先打量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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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名牌，微微過肩的黑發打了層次，型式簡單卻莊重，而她──長得還蠻漂亮的。* x2 z0 V/ [; O, q$ T8 D
兩人的座位附近剛好有一個長形櫃，上頭擺了一些盆栽，丹琳就坐在櫃旁的那一桌，非常方便她偷聽的位置。0 @2 P. A) I! K) X; t! y! F8 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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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高鵬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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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打算跟她在這邊大眼看小眼，浪費時間，所以直接切入主題。0 a# V6 h S2 E; W; G, i7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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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看看你，這樣……不可以嗎？」她的嗓言細細柔柔，好像天生就是讓男人呵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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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太，如果 有事可以直說，如果 只是來敘舊，那麼很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做，沒有太多時間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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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這種非常冷淡的語氣，讓丹琳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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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怪我嗎？」
「 還有一分鐘。」他看了看表，心裡想著辦公室裡的公文。1 a; i, y, T$ j) p. G i
「你不要這麼冷漠對我，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她急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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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恕我失陪。」高鵬宇起身。3 Q8 a& w |9 s: g) ~# [$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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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她也站起來，伸手拉住他。「我……我要離婚了。」
高鵬宇低首瞥了眼她的舉動，收回手。1 |+ v2 n8 _% p' c
她的婚姻，與他何干？2 Z. \$ i4 n+ V( Y& k5 T'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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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重新開始嗎？」知道他真的會走，他的回應完全推翻了她所有的設想，她只好把來的目的說出來。0 p3 ~; H7 B: E( D3 |3 q# T9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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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明白地道。
「你還怪我，不肯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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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事我不在意，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多說無益。 要離婚與否，與我無關，不必特地來告訴我。」他冷淡地道。
「你……」她臉色白了點。「真的一點都不留戀過去？」
「我該留戀嗎？」他望了她一眼，有些好笑。「如果 只有這件事要說，那麼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 自便，這杯咖啡算是我的招待，失陪。」1 U) C, c" c- `: A- Z) O; f
「鵬宇，你不要這樣……我知道我當初不該傷害你……」她快哭出來了，可是比她更快的，一道頎長的身影同時從門口飆進來。# f& G( B" B/ a, _3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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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來這裡﹗」來人攫住她想拉高鵬宇的手。「怎麼，還沒跟我離婚就迫不及待想爬牆了……」4 h0 a$ Z& C) m+ W1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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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勝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驚訝，隨即想到︰「你跟蹤我﹗」
「跟蹤 又怎麼樣，覺得我來太早了，不夠時間讓 裝可憐好誘拐他嗎？」高勝志用力握住她的手。4 D7 U0 w& E# P7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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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她受痛掙扎。「我已經請律師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你了，你沒資格管我的事﹗」- L3 D' r! i% c% s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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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一天還沒簽字， 宋婉菁就還是我的老婆，別指望我會允許妳讓我戴綠帽﹗」高勝志吼道。3 i: H- B3 D8 D6 ]8 b* n/ r9 L: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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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亂說什麼，放開我……」; _* u: E+ A0 q% Q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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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出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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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勝志一出現，高鵬宇就退一邊去，但對這種夫妻吵架的劇碼實在沒興趣，所以對飯店經理示了意，經理立刻意會。1 l: U& }) _1 e$ h* j$ G. h0 d
「兩位，請先別生氣。」飯店經理帶了一男一女的服務生來。「兩位的家務事，可以回家慢慢商量，這裡是公眾場所，這樣拉拉扯扯實在不好看，也會干擾到其他客人，請兩位回去吧。」% G- m* {/ N. I8 \+ d%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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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跟他回去﹗」宋婉菁叫道。$ z& l/ G"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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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去，是還想留在這裡跟他舊情綿綿嗎？」高勝志指著高鵬宇。「你別得意，也別以為你能拐走我老婆。」
「高勝志先生，你的家務事請自己處理好，我沒興趣。」他轉身就要回辦公室，相信經理會處理好。5 V6 P% g8 u! V3 m'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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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虛，想逃了嗎？」高勝志冷笑。「從婉菁嫁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存在我們夫妻之間，婉菁拋棄你選擇我，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介意？」% @9 `5 u* }! e/ P%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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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不介意。」高鵬宇淡淡地回道，已經瞄到盆櫃後躲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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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勝志一時接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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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宋婉菁卻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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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之後，他就沒有再跟任何人有過交往，難道不是因為當初她傷他太深，不是因為對她無法忘懷……. I/ H/ ^* \9 _0 @" F, g/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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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高勝志一聽，臉色又冷了下來。「叫得真親熱。」3 Z* V, Z+ v4 s V/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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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其它事，兩位請自便。」高鵬宇轉身就要走。( ^! s! P' v2 y.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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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別走。」宋婉菁要追上他，卻又被高勝志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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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我會眼睜睜看著 和舊情人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鵬宇，你別走﹗」婉菁著急地大喊︰「你要讓他打我嗎？」; d' c' _- c4 |4 K/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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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經理一呆，高鵬宇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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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婉菁立刻喜形於色，她就知道他對她還是有情的……" \, m* c) A7 k3 q, s2 ^
結果，高鵬宇頓住腳步，是因為有一個人追到他身邊，又撲進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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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肯出來啦﹗」高鵬宇低首笑道，伸手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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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劇碼太爛，我看不下去了。」她皺皺鼻頭，一點也不因為偷聽而感到心虛。/ N" X9 J; h4 z! ~) t0 A: Y2 C4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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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辦公室吧。」真是浪費了他二十分鐘的寶貴工作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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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們呢？」她下巴努了努他後方。" c7 O) ?: c& x5 t1 R% k
幸好現下客人不多，不然一定掀起一陣八卦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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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怎麼樣？」她一副很想找人吵架的模樣。「這裡是我的飯店，有人吵鬧總是損害名節。」
「你怎麼知道……」她很想替他報仇的說。$ o$ n1 i X% ?$ I# A
「因為妳想搗蛋的時候，眼神會特別亮，溜轉的綠眸會特別不安定，好像在計畫什麼。」% m: n( s$ ~8 Z%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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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觀察得真仔細，那以後她在他面前都作不了怪了耶﹗不過沒關係，她還有兩招──撒嬌、扮可憐。5 w3 z7 B d! 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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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為不相干的人生氣，不值得。」他摟了摟她腰背。
「好吧。」那句「不相干的人」取悅了她，就忍痛放過這次機會吧﹗
「來。」摟著她，兩人一同走向電梯。5 s; C' y, g" b$ e& ?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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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別以為爸爸想接你回高家，你就連我的老婆都想要，我和勝遠、勝華，永遠都不會承認你們﹗」高勝志在他背後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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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他回高家？鵬宇腳步沒停，只把疑問放在心裡，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離開，讓站在原地的宋婉菁呆楞地望著，強烈嫉妒著丹琳。. v0 \1 K, U- v; {
「咳。」飯店經理清了清喉嚨。「兩位如果沒有其它事，請自便吧。」
「哼﹗」高勝志先回神，拖著妻子就走。' X& ~' ^' @" F. w9 k! r- b9 r
「你做什麼，放開我﹗」宋婉菁敵不過他的力氣，就這麼被拖走了，飯店經理目送他們出大門。$ {2 t8 e$ H$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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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聊的鬧劇。0 p5 E2 ?' l,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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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送上一盤小點心給咖啡座裡所有的客人，當作是受到打擾的賠禮，飯店經理指揮人員繼續忙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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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問，就查個清楚。
回到辦公室，高鵬宇立刻以電腦聯絡人查一些事情，等看到回報後，他的表情也輔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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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高勝志所說的意思嗎？
「怎麼，想到什麼了嗎？」電腦螢幕跳出對話框。9 T, i- X&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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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把高遠南部的飯店買下來，需要多少錢。」他打字回道。
「你想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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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洄瀾夢土平穩成長，辛‧北投溫泉飯店也賺回成本邁入收益階段，接下來，該是擴張的時候了。
「資金夠嗎？」
「不太夠，所以需要找人合資。」( H" Q1 ?6 L! U1 t$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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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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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句話，高鵬宇笑了。
「你不會有興趣投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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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經營，能賺錢的投資我為什麼不做？」5 y$ T: I; m) e# g5 T, c# ]8 k
「再讓我評估看看吧，有一些狀況不能不考慮。」而買下來究竟值不值得，更是需要詳細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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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人投資，隨時通知我。」螢幕上打著︰「沒事的話，我去忙了。」
「嗯，謝了。」百忙之中，特地幫他查一些祕密資料。, a- l, s% v7 n/ j%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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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客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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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連線，高鵬宇這才想到，剛才的事，丹琳居然什麼也沒問。
不過他停止打字，丹琳也從雜誌裡抬起頭。
「你忙完了？」9 e+ k; E$ m2 S& y0 }
「嗯。」他走到她身邊坐下。「 這麼安靜，讓我有點不習慣。」( [- K( [# N+ w% `" ]4 S8 b' M
「什麼話，人家我也有很文靜的時候耶﹗」他的語氣好像她平常多聒噪似的。「你剛剛在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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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請小驥幫我查一些事。」
「羅驥嗎？」他不是在美國？8 U9 o/ o# X8 }- y/ p( v% V7 K6 M* i
「電腦無國界。」知道她的疑惑，他笑著說道︰「小驥對電腦是專才，也是個──駭客。」% ` J0 O1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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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丹琳意會，綠眸跟著圓瞠。「你不會是要他駭進別人家去查探祕密吧？」: w/ f5 r" V. o9 x$ A
「答對了。」她的表情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吻了下，害丹琳差點失魂回不來。
最近他對她愈來愈沒禁忌了，只要沒人在，總是不經意就吻她、摟著她，在她面前不再那麼冷淡有禮。 m8 h2 {4 L _
只在她面前喔﹗想到這一點，丹琳就開心不已。9 w E! k$ v4 a/ i5 O! ?' u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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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呃……他……你要他幫你查什麼？」總算想到剛剛在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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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高家最近的情形。」結果……唉，只有一個字能形容──慘。5 Z& }9 k3 w; R2 p)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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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丹琳拉下表情。「不會是為了那個女人才查的吧？」哼，哼哼，哼哼哼。+ U+ z" c! [, C, N! L& u1 q;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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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不要胡思亂想。」他又吻了她一下。「是查查看他們的近況，還有最近高遠飯店的財務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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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什麼？」不繼續吃飛醋，她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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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飯店的營運一年比一年差，甚至到了有虧損的狀態，我想知道詳細的情況，就請小驥幫我查──」在他當駭客的時候，曾經認識一些「特殊人士」，可以打探到一些別人很難知道的事。「結果，情況比我預料中更不好，這件事也驚動了原本已經不太管事的父親，讓他不得不回飯店，主持大局。」; p1 M" L5 s! l+ d'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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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們的情況到底不好到什麼程度？」丹琳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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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兩個月內，除非能有資金轉入，不然高遠飯店很可能必須轉手賣出其中一家，才能償還銀行的大筆債款，同時維持住另外兩家的營運。」高遠飯店北、中、南各有一家。
「你不會想把高遠飯店買來經營吧……」丹琳立刻聯想到。; E9 q3 O' q. Y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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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意思收購，但是還得詳細評占。除此之外，我手頭上的資金也不夠可以買入一家飯店。」而且就算要買，也不能由他出面，避免那頭的高家人見到他又想扯什麼親情之類的事。
「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投資哦﹗」她說的有點猶豫，想到他為蓉蓉著想的情況，又連忙解釋︰「雖然是因為你我才願意投資，可是我沒有要什麼人情，或者以錢來衡量我們感情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我覺得，妳想的比我還多。」他笑著拍拍她。「我知道妳的心意。」 u* G; Q/ d$ l6 A6 u- c5 n
「那就好。」她松口氣。- ?4 d: i0 `0 H' S$ t
其實，在他身後的金援很多，除去傑克，還有藍司、羅驥等等，但他卻任何事都自己處理，非到生死關頭不求助別人。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驕傲，還有他對自我的要求。4 ?; x3 {) g7 P/ ]: o'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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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只是想表達出自己的生葸，但絕不希望因此犯到他的驕傲，讓他生氣。6 {6 U* K! @/ k
「宇。」偎著他一會兒，她忽然又開口。
「嗯？」
「如果沒有我，你會吃回頭草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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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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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答案，讓丹琳滿意極了，主動吻了他一下。. [* \% e5 W8 w: `1 A
「幸好你沒那麼笨。」被那個女人裝可憐的伎倆給騙倒。「對了，他們結婚後不福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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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今天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什麼夫妻之情。, B# X8 u6 P7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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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不在他關懷的名單之內。8 V0 s8 M3 W) W5 ]
「那你為什麼要見她？」
他沉默了下。「算起來，她也是親戚；再說，如果我不見她，只怕她會一直待著，不然就是往後一直來飯店找我。這樣沒完沒了，不如見她一次，聽聽看她到底想說什麼，也免掉以後的麻煩。」' R" b0 y0 ?3 X e
「你真好風度。」換成是她，早叫人潑水趕人了。
「不往來，也沒必要弄得彼此像仇人，地球很小，我們很難預知以後不會在什麼事上遇到。留一點情面，對彼此都好。」
「可是，見到討厭的人，我很難給好臉色。」她皺著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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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圓融」，大概就是這樣吧﹗而他對人的寬容度實在很高，居然能容忍高勝志在他面前囂張。, N1 r# l% ?8 q!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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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不用勉強，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慮什麼。」+ S& F8 l6 `" s6 N
「那，如果那個女人再來，我可不可以在她的飲料裡放瀉藥，或者蟑螂之類的東西？」她很認真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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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這樣會破壞飯店的名節，讓別人以為飯店的食物衛生有問題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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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基本上，丹琳非常希望高勝志那些人再來找宇的麻煩，這樣她才有理由光明正大為宇出氣呀﹗可惜他們都沒再來，讓她沒機會整人，只好繼續乖乖待在他身邊，當個體貼又黏人的女朋友。7 D- i5 W; q+ O* h( N
兩人甜甜蜜蜜地又過了一個多星期，高鵬宇的麻煩沒來，她的麻煩卻從英國飛來了。
「小姊，請高鵬宇先生出來見我們。」飯店櫃台，有人操著一口破爛中文，努力表達自己的意思，態度卻倨傲得很。
「請問你是哪位？」飯店小姊保持微笑地問。3 T5 w7 i8 H, A) M: Q0 J0 j8 J- N
「莉娜‧安肯子爵夫人，這位是我先生，安肯子爵，他是我的兒子，未來的安肯子爵。」回答同時，介紹他身後的人，語氣不忘保持高高在上。& G1 J) l6 R1 O+ A
「三位請梢待。」櫃台小姊面不改色，打內線聯絡經理。
因為坐在辦公室太久，丹琳才下樓來走一走，結果到了大廳，就看見這三個人，她連忙避到一旁，看到經理剛好從她面前經過，她立刻拉住飯店經理，對他耳語幾句。經理聽完，一臉為難。' }0 m6 _ l% ^5 {& g6 M/ Y+ e
「這樣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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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 D! C# n0 x; O* X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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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如果有什麼事，我負責。」丹琳拍拍胸脯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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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總經理知道嗎？」* T% |: b2 e# a; ?
「待會兒我就會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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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經理勉為其難答應了。, v- E+ C" w- m( h; o
丹琳繼續躲在一旁偷笑，看著經理將他們帶上樓，自己也趕緊去準備東西。. Q0 d4 @; k1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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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淡的日子，總是要自己找點樂趣，難得有人自動送上門，丹琳決定好好替自己在英國所受的待遇報仇。" f/ Z6 D# v#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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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高鵬宇是在飯店經理的通知之下，才知道丹琳的家人來到飯店。; R4 V- R4 I# A( J: @&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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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他們狀況怎麼樣？」 e8 O2 v% [" Z6 c( h
「呃……還在廁所吐。」經理有點汗顏。* M; q, b7 A# H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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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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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問，丹琳正好就回來。$ t6 W3 y+ C9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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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在這裡？」一看見飯店經理，丹琳的眼神開始心虛。
「你先去忙吧，其它的事我會處理。」高鵬宇對他說道。
「是。」飯店經理趕緊離開。9 x* N) }; b! C, x7 R6 W/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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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這才轉向丹琳，伸出手。「過來。」
「什麼事？」丹琳乖乖過去，握住他的手，讓他拉坐到腿上。. j/ ]6 ]5 ~3 t3 o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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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吧。」他圈摟住她的腰，不怕她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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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沒怎麼樣。」她很鎮定。
「丹琳，飯店經理才剛走， 覺得我會不知道會議室裡發生的事嗎？」還裝陵。' }/ | j: B& ?7 b6 R% U2 \, Q
「知道，就知道嘛。」她別開眼。
他輕托她下頷，將她的臉給轉回來。「丹琳，為什麼整他們？」
「他們也欺負過我啊。」這點，他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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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頓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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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現下才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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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才有機會嘛。」在英國的時候，沒有適當的地點和機會，她就算想報仇也沒辦法啊。9 C! @2 ]+ H, D8 u2 W
高鵬宇嘆氣。「 到底在他們的點心裡加了什麼？」7 |" n6 b4 T, h! _ S" l0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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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飯店經理禮貌地請到小會議室──因為在那裡要是有什麼狀況，比較不會干擾到別人，也不會被發現。然後替每個人送上一份英式下午茶點招待，請他們梢待，等他們吃進點心的時候，問題就出來了。. A3 z( I$ F: m% u7 h( n' a% h
「放心，我沒放瀉藥。」因為西藥局太遠，她來不及去買。不過經過今天，她會記得待會兒有空就立刻去買來備用。「只不過……」她手指交叉貼玩。「只不過，是去外面的花園裡，挖了一點土、和剛好抓到的毛毛蟲、再加一點搗碎的花瓣和樹葉，包進三明治、和進茶葉裡，就這樣而已。」* Y7 m4 Z0 y: T) |+ J5 m* t
就、這、樣﹗？1 O8 E% P( J+ {! {* x# F
「放心，我有請廚師特別用開水煮開過那些東西，應該不至於會有什麼太毒的細菌啦。」住在這裡，丹琳早就跟全飯店上上下下套好交情──誰叫她的男朋友太忙，她只好到處套交情 。' P& O+ ]7 S; i7 U& }2 y
鵬宇無言以對。% B* _" j u+ r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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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想見當那三個嬌生慣養、一輩子不知道不乾淨的東西是什麼的人，發現自己咬進嘴裡的東西，居然含著奇怪的泥土，和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喝的茶裡……出現毛毛蟲屍體的時候，那種驚嚇發白的表情。% w( P+ O! C) e f% R' o% L; F
難怪飯店經理的報告，是他們在廁所「狂吐」，但沒有出現任何嚴重到需要送醫院的病狀。; b% L0 C( i4 G& S+ i# N
「以前， 就常常這樣對付他們嗎？」好半晌，他才又開口問。, J% J" x, X/ _" n0 H% p
忽然發現，他對丹琳了解好像不夠深，因為他就沒料到，丹琳會淘氣到做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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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她又不是吃飽太閑，專門找別人的麻煩。「不過，我和蓉蓉，倒是聯手整了一些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
鵬宇一聽更無一言。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真不知道到底是誰帶壞誰。7 F6 u9 c I; K A1 P) c(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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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啦？」他一直沉默，害丹琳有點不安了。
她才不管別人怎麼樣，只在乎他的想法。
「沒有。」真要指責她，好像也沒立場。「但是，別再做這種事。」8 _7 _$ Y8 [% U
「放心，我討厭的人不多。」6 ?+ Q2 D4 l; @' Y* t, g&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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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討厭的人，她照整 。鵬宇又嘆口氣。「我們去見他們吧。」
「我不想看到他們。」可想而知，他們若不是來要錢，就又是妄想她答應跟傑弗瑞結婚。1 o- v. k9 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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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也猜得到他們來的目的。「不想理，就一次拒絕，一勞永逸。」" w" ^4 o* v2 O" I& i8 ?6 v
「就怕他們聽不懂什麼叫做『拒絕』。」他們又不是今天才像牛皮糖。 P' n* C0 x1 `1 r' R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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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們這次會聽得懂。」: d* H3 K3 ?9 P: F! ~( N9 E
「為什麼？」丹琳好奇地問。+ K) w( z; N9 q9 I$ H$ e% Z
鵬宇只是笑了笑，摟著她往會議室走去。) E, M* B T, u% Q,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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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是什麼飯店，居然用這種東西招待人，這就是台灣人的飲食水準嗎？」好不容易壓下噁心感，安肯夫人從廁所裡出來，臉色還青青白白，氣得破口大罵。3 [* F O" G/ g+ G! R0 y: @
「母親。」傑弗瑞也從男廁回來。
「你還好嗎？」安肯夫人連忙關心自己的兒子。0 {! ~+ Q1 i' i!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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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只是……還覺得很噁心而已，尤其一想到發白的毛毛蟲屍體混在茶葉裡…… ﹗3 _) w7 x1 t( n6 m, j
「那你父親呢？」+ K P' r4 E4 u) q" n" 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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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也還好。」兩人在廁所裡吐了好久，但是應該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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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吐了那麼久，他們也只有吐出一點吃進去的東西而已，沒感覺到太多不適，應該就還好。; T% }& p* Q( a' T3 P5 c( F& G
「這間可惡的飯店，到底在搞什麼……」聽到丈夫沒事，安肯夫人稍微放心，但忍不住又罵。
「他們一定是故意在整我們。」傑弗瑞也在心裡把飯店臭罵一頓。「所以，丹琳一定在這裡。」
「怎麼說？」安肯夫人問道。9 J2 w7 l. g: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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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霍曼家的婚宴後，他們就一直找不到丹琳，好一陣子之後，才知道她出國了。他們又繼續追查，輾轉透過關係，才知道她來到台灣，傑弗瑞立刻聯想到連續壞他兩次好事的高鵬宇，才又查出來，他是這家飯店的總經理，於是他們三個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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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為了丹琳，何必這麼對待我們？」想嚇跑他們嗎？未免太小兒科了，惡作劇整得了人，但休想以為可以嚇跑他。 V- r/ ?! b, {9 n6 E) l, q; B1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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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安肯夫人又罵。, H& s/ Y3 @4 U4 ~% S- z1 k- r
「對呀，那個高鵬宇不知道把丹琳藏在哪兒，如果他想拐走丹琳，我就跟他拚了。」一想到丹琳可能跟他在一起，傑弗瑞就一陣不甘心。
「拚什麼？」安德終於從男廁回來。( y! W8 R" [* l3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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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你還好吧？」安肯夫人趕緊扶丈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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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安德搖搖頭。「你們呢？」
「我們還好。」安肯夫人回道︰「我一定要告這家飯店，居然用這種東西招待客人，簡直想謀害我們。」0 [- n* W2 {! q- m
「如果真想謀害你們， 認為你們還能這麼平安的坐在這裡嗎？」會議室另一端的人口處傳來一聲反問，三人都望過去。5 ?# M3 T& ]1 T4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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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 X. v0 w. g/ _ X" n
「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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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不同的兩種聲音，高鵬宇牽著丹琳走進來。9 w+ j& s F2 E( M3 k! ~$ T
「丹琳， 果然在這裡。」傑弗瑞激動地道。. X1 K* ^3 S3 T& H, N" o" Z
丹琳嫌惡地望了他一眼，貼近高鵬宇身側。
「高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安肯夫人先發飆。「用這種東西招待我們，是你的待客之道？」果真是不懂禮儀的東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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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中國人有句話，叫做『因人而異』。身為主人，要看來的客人是什麼樣的人，因客人的種類不同而變更適當的招待模式，免得怠慢了客人，這才是一個懂得變通的好主人。」高鵬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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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肯夫人一聽，氣得臉色漲紅。6 {3 t4 ? X# @ V2 @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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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是你們能擺得出來，最好的招待模式？」
「夫人的意思是︰我太怠慢了？」鵬宇挑眉。
「本來就是﹗這種東西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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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夫人看，這些東西，應該給什麼樣的人吃？」高鵬宇有禮地請教。8 T2 x/ v6 `* k$ r9 B8 w2 ?#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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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完全不懂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而且……搗蛋的人是她，他為什麼默認是他做的？6 R+ N* e" |6 X j
「連給豬吃都嫌太臟。」安肯夫人批評。3 N7 E/ w/ Z, p0 v4 \ [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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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高鵬宇一臉歉意。「那抱歉，是我的錯，原來我不該用喂豬的東西來招待你們，而應該用連豬都不吃的東西來招待三位。唉，關於這一點，三位實在該早點說明，這樣我就不會弄錯了。」) V1 {, ]1 @- J
丹琳噗一聲哈哈大笑。
原來……宇是罵人不帶臟字的高手耶﹗她和蓉蓉都太低估他了。5 X u; L: G/ Y$ Z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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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安肯夫人再度被氣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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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你不要太過分﹗」傑弗瑞吼道。4 J6 O" `4 p9 a9 }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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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三位非親非故，三位不請自來，又指明要見我，我沒拒見、把你們趕出飯店，已經算很有禮貌了。」鵬宇的語氣轉為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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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拐走我們的丹琳，還敢這麼對我們，簡直不要臉﹗原來中國人就是這麼不懂禮儀，跟野蠻人沒什麼兩樣﹗」莉娜口不擇言地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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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高鵬宇不怒反笑，走到會議桌旁，按下警衛室的內線，打算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野蠻人。「有人在會議室鬧事，你們立刻過來。記得，叫多一點人來，還要帶掃把、畚箕、抹布、消毒水之類的東西，把這些人碰到的東西、待過的地方徹底消毒、清潔乾淨，免得這些人身上不好的臟東西，帶衰了我們的飯店。」. r8 z! C2 D- I7 s! C T0 \& s
「是，總經理。」對話機裡傳出整齊劃一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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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莉娜指著他，氣怒到說不出話。. l- K5 U* w0 d6 \5 @- a' \: V! C
傑弗瑞也是一臉驚恐。光聽對話機裡的回應，就知道他撂了不少人來。這裡是台灣、在別人的地頭上，他們根本只有被人整著玩的份﹗
「高先生，請息怒，」還是安德見情況不對，趕緊先賠罪。「請原諒內人和傑弗瑞的躁急，他們只是太生氣，才會口不擇言，並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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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望著他，稍緩了語氣，但是言詞依然犀利。$ Y; C+ x8 w6 \ g9 z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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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都算沒有惡意，那要怎麼樣才算有惡意？動手打人？還是再用不入流的手段欺負丹琳，企圖逼她就範？」8 c8 a# H. R+ J0 w; c6 J) q% H. C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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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1 E5 Q5 f1 s. ]0 ^% [
高鵬宇再轉向傑弗瑞。「比起你對丹琳做過的事，現下這種『招待』，只是小意思，如果你還想嘗試別種招待，我會盡力不讓你失望。」. i# k: C2 k ?8 [- O
連恐嚇人，他的語氣都溫柔客氣得讓人聯想不出「暴力」兩個字，但卻讓被恐嚇的人，聽得冒出冷汗。
「你……哼，不必了。」傑弗瑞不甘心，卻也不敢再挑釁了。5 J+ Y3 E$ ?, Q( C9 P$ E
「總經理，我們來了。」警衛室的老伯組長帶了兩個警衛和一些飯店的服務生，手上都分別拿了掃把消毒水之類總經理吩咐的打掃用具，來到會議室。「請問，是誰鬧事？」威肅的眼神掃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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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弗瑞和莉娜母子看見這種陣仗，不自覺畏縮地站在一起，安德也被嚇去半顆膽。! s- r0 e3 q# h8 d
這麼多人，又每個人都拿著武器，三人暗吞了吞口水，驚惶求饒的眼神全部投向那個下令的人。
「你們先在門外稍等。」高鵬宇不疾不徐地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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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伯組長手一揮，大家在門外安靜守著。: {& I6 n4 e. Z' ^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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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敢這麼對待我們？」看人出去了，安肯夫人這才找回聲音，非常不甘心地開口。
「 可以試試，我到底敢或不敢。」高鵬宇拉出兩張椅子，讓丹琳坐在他後方，然後他才落坐，以著睥睨的神態望著他們。「現下，把你們來的目的長話短說，否則，以後也不必說了。」" g ? h6 T! g
「你──」安肯夫人一個忍不住又想罵人，安德及時阻止。
「莉娜，別再鬧了。」安德轉向高鵬宇，要求道︰「我想單獨跟我女兒說話。」
「上次你找她說話的結果，是讓她差點被人欺負，這次，你又想讓丹琳落到什麼境地？」他挑眉冷笑。「有話，現下就直說，否則，就請吧。」
這還是丹琳第一次看見他這麼強硬的態度，有點被嚇到。
安德一聽，知道現下只能聽他的，只好望向丹琳。「丹琳，爹地很抱歉，沒阻止傑弗瑞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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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別開臉。就因為後來知道他爹地明明知道傑弗瑞的作為，卻一點也不阻止，讓她對父親的最後一絲敬意也消失了，她才會毫不留情地整人，並且一點都不覺得愧疚。 G( X0 S) d, Z- s
「丹琳……爹地真的需要 的幫忙， 真的狠心……丟下爹地不管嗎？」( r% x; E' L9 x& Q) t! i1 s.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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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狠心，也是跟你學的。」丹琳不看他。「你都可以置我的安危於罔顧，我又何必管你的死活？」* c% K6 B& O* Y; o8 k: K
「丹琳，我們畢竟是父女……」, Y% J& m1 k: g( w& G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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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女兒，跟媽咪一樣，在你的心裡只有一個用處，就是透過我們，拿到『財富』。如果不是媽咪聰明的把她的財產全留給我，早就被你和這個女人給敗光了。」丹琳諷刺道。
「 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安肯夫人差點跳起來。「 是在指責我嗎？」/ _; X! C/ j8 x5 U' s+ q" T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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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綠眸一睨。「真難得，原來 聽得懂啊，我還以為 習慣吃連豬都不吃的食物，連腦袋也比不上豬了呢﹗」$ b+ |7 M4 F! I* a6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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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沒教養﹗」5 t; J& F$ t5 U'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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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面色一冷。「沒教養，也是拜 所賜。我媽咪提早上天堂，爹地又被個風騷寡婦拐走，要不是媽咪在天堂有保佑，恐怕我早就被妳 和 妳兒子給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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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罵我──」& r) f) S o' }" U
「住口。」高鵬宇沉聲一喝。「我不想再聽見妳 的聲音，從現下開始， 最好別開口。」
「你敢命令我──」& \0 o4 ?1 ~- U.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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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高鵬宇往外一喊，老伯組長立刻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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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
「把這位女士請出去，如果她敢吵鬧，就拿膠帶貼住她的嘴，不許她再進入飯店一步。」& D# f1 B: ^+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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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伯組長立刻喊進來兩個壯碩的中年女人，動手將安肯夫人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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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鵬宇……你敢這麼對我……我是安肯子爵夫人──」" D) b7 V! W3 l.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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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吵了，老伯組長叫人貼上膠帶，總算安靜。而安德和傑弗瑞被高鵬宇言出必行的氣勢給嚇到了，頓時安安靜靜，不敢再隨便開口。5 @ t [: Q- q8 T, p: J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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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裡迢迢來台灣的目的，就是為了跟丹琳拿錢，要她幫你度過財務危機，讓你安肯家在倫敦的房子免於遭受拍賣的命運？」高鵬宇對安德說道。. N/ B& D3 r2 Q. `5 ]) m,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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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德乖乖回答。/ y" t l% d. _: W& p6 ~
「丹琳， 的意思？」轉向丹琳，語氣溫柔，不帶一絲怒意。7 G7 {" v3 Y: m
「不可能。」丹琳拒絕。' |1 K" l( k8 t4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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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為別的原因，丹琳或許還可能考慮，但是，安肯家產會一再被變賣，是因為他們太貪圖享受、好逸惡勞，她絕對不能幫。媽咪和外公給她的錢，絕不是用來讓爹地享受、讓莉娜和傑弗瑞這兩個野狼狽為奸的母子揮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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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安德還想求女兒。6 n4 ^ p7 C9 T2 O
「我想，丹琳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你、還有你，」他看著安德和傑弗瑞。「應該聽得很清楚了吧？」
安德無言，傑弗瑞則敢怒不敢言，怕自己的下場跟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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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下開始，我不希望再看見你們來打擾丹琳。今天的事只是小小的警告，下回，我不會再客氣。」高鵬宇冷聲警告︰「你們也不必寄望丹琳回英國的時候，你們可以再打她的主意。我想，比起惹上霍曼家族，安肯家的破產應該只是件小事，相信你們不會笨到連這點輕重都不懂。」" l/ Q' T0 I+ P/ Z. D: r! |9 q
安德一震。「我、我明白了。」 H8 o( t3 W) H9 }7 j4 \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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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會安排你們到別家飯店投宿，並且替你們訂三張回英國的機票、派人送你們去機場，這算是我替丹琳對你們盡的一點心意。怎麼來，怎麼回去，這應該不用再多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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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安德低落地道，再望女兒不曾正眼看她的表情一眼，深深一嘆。「丹琳，很抱歉，爹地祝 妳……福祉。」/ N+ ~1 X Y# Z% U$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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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送客。」高鵬宇再次下令。
「是。」福伯再帶兩個壯漢進來，「看」著安德和傑弗瑞出飯店，再由飯店的車送至別家飯店投宿。
「這裡就麻煩你了。」高鵬宇牽著丹琳來到門口。& _/ u! D$ Z; w6 Q# _" A; {
「放心，一切交給我。」福伯拍拍胸，然後開始指揮拿著「武器」的眾人，開始進行消毒打掃的工作。 j0 ?" k4 j- q$ H) n% \9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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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丹琳，他才想回辦公室，飯店經理又匆匆追來。) V% E2 F; U2 G* V1 u3 B/ _
「總經理，請等一下。」1 |7 M% q4 s$ p2 R1 N6 I" m X# r
「嗯？」高鵬宇回身。% u$ U3 ]0 s3 o0 A2 k
經理跑到他面前站定。/ O' i4 N1 }6 |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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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高遠飯店的董事長高志遠先生親自來了，總經理要見他嗎？」) \, Z7 B1 c8 |8 e4 i- \1 O
高鵬宇和丹琳對看一眼。( h( k, ^ G% g+ I" I- ]" n9 y
啊──是怎樣？萬聖節提早來了嗎，不然怎麼什麼妖魔鬼怪全在今天出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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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稱呼生自己的人為妖魔鬼怪，實在是大不敬。8 H c2 s; v3 F7 G* v/ W o
但除去血緣那一點關係，他們之間又剩下什麼？沒有關心、沒有往來、沒有問候，只有不斷的利益衝突，和不斷被迫退讓的委屈。: H3 v0 D$ Y! y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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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必須替自己的父母擔負些什麼，也得那父母有能力讓子女心甘情願付出才成；而對於眼睜睜看子女受苦受難卻撒手不管的父母，要身為子女的人再留下什麼孝順的心思，那實在是很難。: M; h8 J- d) z# {% y8 [3 f
大家都只是凡人，就別要求對方做聖人的事了吧﹗' f5 k% y2 u) |" ~/ L
「丹琳， 要不要先回辦公室？」根據過去的經驗，「高家人」來找，十次有十一次都沒好事。
「不要，我要陪你。」丹琳堅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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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再來一次剛剛的場面？」他挑眉。
「那正好，看福伯趕人也是一種非常好笑的娛樂。」她悄然回應，眼神閃亮。7 }% C" M. q7 C( e0 Z2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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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兩人一同搭電梯下樓。: O; a1 H/ T& W% k/ F: E4 w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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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幽靜的藝術走廊，有一處特別規畫的半開放式走廊區，與一樓的咖啡座相連成樓中樓，供客人欣賞藝術之余，也有個地方就近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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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經理將高志遠帶到這裡，因為這裡比較少人，也比較不會受人干擾。
高鵬宇一來，就看見獨坐在角落的高志遠，他牽著丹琳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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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高鵬宇喚得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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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高志遠只點點頭。4 }# b, X- K& E% H;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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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鵬宇牽著丹琳落坐。$ ^. Q4 p) I) q# S/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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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略帶嚴厲的眼神不客氣地打量丹琳。) r7 o& L1 S! w9 V9 v5 c
「我的女朋友，丹琳‧葛蘭‧安肯。」高鵬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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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讓她先離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談。」高志遠並不在意別的人，也壓根兒沒把這個「女朋友」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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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這下終於明白，高家那三兄妹的個性是從那裡來的了。出自同一個父親的血脈，宇和蓉蓉的好，只有「出淤泥而不染」這六個字能形容。0 p) Q7 T" w# U$ ]
「父親，有話請直說吧，她不會妨礙你什麼。」鵬宇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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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這樣。」又警告似的瞄了她一眼，高志遠才不再理她，望向鵬宇，「前幾天，勝志來你這裡鬧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別怪他，任何男人都不會高興自己的老婆背著他找別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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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放在心上。」' D- o: o; N( C4 T+ v1 m
「那就好。你將洄瀾夢土和這裡經營得很好，不枉費當初我將洄瀾夢土交給你的一片苦心，蓉宇也有了一個很好的歸宿，你們兄妹倆，讓我很放心。」說到這裡，高志遠的語氣添入責備。「但是，為什麼蓉宇結婚這麼大的事，你卻沒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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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今天來，就為了蓉蓉沒邀請你參加她的婚禮嗎？」鵬宇反問。: t& Y* {5 T8 n9 p- G: `& r2 f5 j
「這是第一件，你還沒回答我。」大概董事長當久了，高志遠的語氣不但高高在上，而且帶著凌人的霸氣，讓丹琳聽得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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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為你會關心。」
「蓉宇所嫁的人，是英國有名的富豪，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會不關心？」最後，他還是透過一些新聞報導才知道這件事，害他白白浪費了可以與霍曼家的繼承人建立交情的機會，真是氣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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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關心的，是傑克‧霍曼吧。」鵬宇淡掃他一眼。. v4 c- A8 w/ ^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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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你別忘了，沒有我給你的洄瀾夢土，你哪會有今天……」高志遠居然還有臉理直氣壯這麼說，真是讓丹琳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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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還真的有人不知道「卑鄙無恥」這四個字的意思，比她那個風騷卻脾氣大的繼母和沒大腦的繼兄更叫人受不了。
「欠你的，三年前就已經還完，你忘了嗎？」鵬宇冷淡地笑了。「我不追究虧空公款的事、不要回那筆公款，就當是向你買下洄瀾夢土，另外，我也將你當年給蓉蓉的現金，以一年一成的利息全還給你，我和蓉蓉不再欠你什麼。」
「就算如此，你和蓉宇還是我的兒女。」高志遠強硬地說。2 ?$ ]( e& c1 Q* g `$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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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蹙起表情，眼神銳光一閃。' t( j; p% l# g-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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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不起訴你的兒女，現下，你又想以這一點來要求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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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回來，替我將高遠飯店重新振作起來。」他的要求，就是命令。) _+ P3 K/ `6 g7 V$ p. O6 ~1 L2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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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不到。」
「你﹗」
「親子關係，不是你用來達成目的的利器，從過去到現下，我和蓉蓉為了這一點已經退讓得夠多。三年前，我已經明白說過，自那而後，我和蓉蓉不再欠你什麼，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鵬宇平靜地看著他，不動一絲怒氣。4 a# x! F2 q& i2 C: i; r6 }$ @
「這件事之後，我不會再要求你和蓉宇替我做什麼，但是你們也別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不會承認你們兩個是高家人，你們也不能再以血緣關係要求我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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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遠當然沒忘記，所以他轉而說道︰「就算是純粹在商言商，同樣是替人經營飯店，與其替別人賺錢，還不如替我賺，我給你的待遇，不會比辛氏差。」' V# p# y. F& i% R: u4 o( J. R
「沒興趣。」鵬宇直接拒絕。- h0 T, j3 _; a7 x3 ?4 _# Z) O' R
「你這是什麼態度……」高志遠差點拍桌。% P0 L" w4 Z3 T' i
白手起家、一生平順的高志遠，生平還沒遇過這麼不將他放在眼裡的人，沒想到第一個，就是他根本不想要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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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你的態度。」鵬宇不冷不熱地回道，丹琳差點噗地笑出來，及時忍住。「替你工作，我沒興趣。」; |0 c- V: F: ?+ m) r/ J'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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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我？」本來要發火的高志遠突然想到。8 q/ K) K- y( `1 T: Z0 L- @2 m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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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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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如果不恨，為什麼這麼忤逆他？ p) U& ^7 f2 B
「何必恨一個跟我無關的人？我不做那種浪費氣力的事。」鵬宇冷淡笑了笑。「你還有其它事嗎？」
高志遠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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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同在飯店業界，你應該多少聽過高遠飯店現下的情形。」他頓了下，期待看見他有什麼回應，但──沒有。他只好繼續說道︰「我的年紀大了，本來冀望退休後能享享清福，誰知道勝志、勝遠不爭氣，連勝華也只會替我找麻煩，我實在是累了。」+ X! r6 W5 g(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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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冀望的二兒一女，全讓他失望又痛心。0 p3 [; B/ [+ }3 b! b( X;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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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只要你肯接高遠飯店總經理的位置，一定有辦法使高遠飯店轉虧為盈，所以，就算看在你曾為高家人的份上，回來幫我。」. i2 r1 n4 J6 ?# i# r
高鵬宇聽了，只覺得好笑。! v4 S! e* V(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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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承認，我算是高家人嗎？」擺明的事實，是當高家人出現接受訪問時，是一家五口的溫馨畫面，高志遠只有二兒一女。+ ^" i8 c8 u5 | ^0 |
「當然……承認。」高志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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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父親，你的傲氣到那裡去了？」高鵬宇反問，沒有諷刺、沒有取笑，只是陳述事實。「是不是即將面臨的財務危機，讓你完全亂了分寸，所以不惜放下體段求我？在你眼裡，高遠飯店是你一生的心血，為了保有它，你不惜用盡心思，也要把它留給你所承認的兒女。」( m- C) K5 @# c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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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在他成年時，高志遠才會要求他和蓉蓉簽下放下繼承同意書。, g% l9 Q$ @) r+ m0 u# u
「現下，又為了保有它，你到這裡來找我。什麼事都由著你說，由你決定，只是現下，我又為什麼必須為了你一句話，就放棄現下的一切？」
猜想鵬宇還在為過去的事介意，高志遠退場門保證︰5 q1 q0 }9 W D" ]& C
「鵬宇，我願意對外公開承認你和蓉宇是我的兒女，並對你們兄妹道歉，我不該忽略你們那麼久，也歡迎你們回到高家。只要你願意回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a/ u3 ~ h8 d) B* V, p+ a
為了保有高遠飯店，這老頭還真是……不惜一切。但丹琳實在聽不下去了﹗
「宇，我要說話。」她舉手，先徵求親親男友的同意。
「嗯。」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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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立刻轉向那個老頭。
「這位高『老』先生，」強調「老」字，純粹因為她高興。「你認為，宇和蓉蓉現下還會在乎你承不承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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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對高鵬宇有所求是一副嘴臉，但對於「不相關的人」，高志遠直接不予理會。1 F* w0 M$ v9 v) Y/ m1 B9 _9 E4 O
丹琳沒生氣，只是一臉深思地轉向鵬宇，問道︰「宇，這老頭重聽了嗎？還是老到聽不懂別人的話？不然怎麼都沒回應？」# l( y* T% }1 n( {: D: j
「 在胡說什麼？」高志遠對她吼道。# _# h8 Y7 d, o: ?
「哦，原來你還會說話呀。」丹琳一臉訝異。「幸好除了重聽之外，你沒連怎麼說話都忘了，真是善哉善哉，不然我要開始覺得自己笨，居然對牛彈琴了。」
「哼﹗」不屑跟小丫頭計較，高志遠再度不理她。等他說服鵬宇回來，一定要叫鵬宇跟這個沒禮貌的女人分手﹗3 W3 d" Y+ Q/ J: _$ H ^) 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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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哼』，原來這位老頭，是習慣用鼻子說話嗎？」丹琳笑咪咪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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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 走開，不要妨礙我們談話。」高志遠趕人。6 @5 ~7 M9 a4 T1 E9 B3 Q' @, X
「這裡是辛‧北投溫泉飯店，你──好像沒資格趕人吧？」丹琳斜睨著表情。「再說，像你這種自以為是、自私自利、自我中心、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什麼也不是的人，要不是因為宇，我才懶得聽你講話，浪費我的時間又傷我的耳朵。」& ~* e, E: W. |; B7 V! C&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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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志遠瞪向高鵬宇。「你就讓她這麼污辱你的父親……」8 \6 P5 i% f: s2 G* r3 w9 M2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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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問他，我說的話，我自己負責。總比某些人，明明是自己沒能力，還一副施恩的口吻，自以為給了別人多大恩惠，求人還用命令的，一點基本認知也沒有，只會替自己做的事找藉口，死不肯認錯來得好。」
「不要以為有鵬宇在， 就可以這麼沒大沒小，只要我不答應， 就休想嫁給鵬宇。」忍住，別跟無知的女人計較。高志遠哼聲道。3 @. M0 ]/ i# M, O8 w$ D0 f
「宇，你結婚需要這老頭的同意嗎？」她一副好奇的模樣，但他就是知道，她問這句話，是為了要給高志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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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同意。」鵬宇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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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聽出他還沒說完。
「然後，我就做我想做的事。」他回答得還真是含蓄。: N* K3 v/ i7 H' S# w
「所以，這老頭同不同意根本沒差嘛﹗」她哈哈大笑。「老頭，人要有自知之明喔，別自我膨脹到過了頭，小心有一天──你怎麼被踢下來的都不知道。」* ^7 D4 {7 `8 Z5 M( {& I8 @6 `
高志遠被她噎到氣昏頭，不想再理她，只看著高鵬宇。
「你到底願不願意回來幫我的忙？」$ D: I! P/ P# w3 S
「很抱歉，我做不到。」就算他有余力，也不打算為他人作嫁。
「就算我一輩子都不承認你和蓉宇是高家的子孫，你也不在意……」
「當高家的子孫很了不起嗎？」丹琳插話。「高遠飯店很可能就要垮台了耶，如果宇還笨笨的答應你的條件，豈不是莫名其妙要背負一堆莫須有的責任和債務，誰會做這種笨事？」
「 給我閉嘴﹗」高志遠拍桌。; C# @8 _5 q2 I [4 B"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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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你以為本小姊這麼沒個性嗎﹗」拍桌回去。; n0 k% g0 G3 S. H' K: d
「鵬宇，你到底是那裡找來這個沒教養的女人當女朋友﹗」轉向兒子。4 ?# P$ [; D/ [+ G2 L( b* c+ N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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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教、養……4 y& Y9 @" }$ }$ W' s2 U; t
這是今天丹琳第二次被罵這種話，她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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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你這個臭老頭，我算很懂禮義廉恥了。不像你，逼宇簽下放棄繼承同意書、逼宇原諒你那三個不成材的兒女做下的爛事。霸佔宇幾千萬公款，不但錢拿得毫不羞愧，還認為別人欠你很多，有福自己享、出事才要求宇幫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無恥的父親嗎﹗？」就算是她父親，再怎麼想錢想瘋了也不敢這麼對她，見了她還是得用求的﹗/ s s& i! Z9 T4 d7 }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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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鵬宇握住她的手，安撫她情動的激緒，然後再轉向被氣到臉色一下紅一下白的父親。「父親，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和蓉蓉，我們都不在意了，因為在我們心中所認定的親人，只有羅家人。」 J$ ^6 ~- K9 e- f9 z3 V* Q8 h' M
「鵬宇，你……」高志遠一臉錯愕。
「丹琳是我的人，讓她生氣或難過的人，我都不會輕饒。」他望向丹琳的眼神溫柔，但對高志遠說的言詞卻充滿警告意味。「這次，我不跟你計較，但你不會有下次的好運。」+ O7 {6 f8 d; \% p6 ]1 d
「高遠的事，你該慶幸的，是我沒有落井下石。而我不可能花心力去做一件對別人有利，卻讓自己累得半死的事。我是個商人，在商言商，這點也請你記住。」扶著丹琳站起來。「下回，你和你的家人若來，是當飯店的顧客，我很歡迎，但若想來見我，那麼很抱歉，我跟你們之間，無話可說。」說完，他帶著丹琳轉身就離開。 C3 R0 l, h: U&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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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志遠坐在位置上，表情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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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當年不應該那麼干脆跟他們兩兄妹斷絕往來，否則現下不論是鵬宇或是蓉宇，都有辦法幫他的忙。
他以為鵬宇總是會希望被高家承認，誰知道……他已經一點都不希罕了，但要身為父親的他真的好好去求兒子，他怎麼拉得下臉？$ u% j- ^( }, |: v# q,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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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如果忍住氣就好了，現下……' c; l. _* s1 ^: t6 w" I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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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一向都很保護自己的人，看鵬宇對那個女人的保護，跟當初他為了保護蓉宇的權益，而要求他給予一筆資金的情形一模一樣，他實在不該……但是那個女人也太沒大沒小了，他……唉，他……, d3 Y H/ ]' p# \) c1 X
現下說什麼都太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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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明，高鵬宇在飯店房間陪著丹琳。泡完澡後，丹琳一身清香地賴在他懷裡，慵懶舒服得不想動。3 S4 K% u+ \% e/ A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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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她喚道。) J( `2 J! H1 A; a0 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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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還會想回高家嗎？」應付完兩組妖魔鬼怪後，他就忙著處理公事，他們都還沒有機會討論今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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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年少的時候，不能說沒有希望父親能多分點注意給他們，但蓉蓉的叛逆，也讓他沒心思繼續去期待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只想盡全力照顧好妹妹。8 l4 _, {' h* j& e x
那之後，他發現由他和蓉蓉組成的家單純多了，而羅爸、羅媽的付出，也讓他們體會到溫暖，不因家庭不福祉而產生任何偏頗的想法。其實，他和蓉蓉真的是非常幸運。( G l: o9 f1 ?/ [
「我發現，我們兩個人的背景好像。」都是不福祉又不正常的家庭，她有外公外婆，他則有羅爸羅媽，都不是父母在教養他們。「宇，你說，如果我們兩個以後生了小孩，會不會也給不了小孩福祉？」
「小孩……」鵬宇的表情怪怪的。「應該不會。」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k& j" l' x4 P7 C! H4 u9 C/ r, ~
「我覺得，我比你幸運一點。」丹琳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雙手環抱住他，然後仰起臉望著他，「至少，爹地在走之前，還對我道了歉，可是那個老頭──」皺著表情。「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4 e6 U5 I4 D1 J6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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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後，還在想怎麼條件交換、怎麼利用宇來挽救他的事業，真的是無藥可救。 s, Q1 k1 {5 c8 R b* u) ^* H
「那是他的選擇。」他反而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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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所下的決定負責任，而人生很多事，一旦錯過就是錯過，沒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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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不再提他的事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她有點不滿。! J! S- P7 j( ~4 C9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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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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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知道，你也會恐嚇人耶﹗」看爹地那家人被嚇得多嚴重。
在他面對莉娜的挑釁時，她才猛然發現，他不爭，不是軟弱任人欺負，而是認為逞口舌之能是輸家才會做的事。旁人怎麼看，他並不太在意，他關心的，只有他在乎的人，其他都不重要。
「有時候，這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而通常到了這種時候，也不需要留什麼情面了。
他雖然不傾向這種處理模式，但太過忍讓只會更助長對方的氣焰，於是乎，當忍無可忍時，也就不必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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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對你的父親，依然很容忍。」那個勢利的老頭，虧宇還能坐在那裡，面不改色的聽他自吹自擂。
「他對我沒什麼意義。」隨便他怎麼說，他心中自有主張，所以無所謂，就當是敬老尊賢，讓他囂張一下也無妨。# ~; ]: j! s* ]& d& Y, j5 m3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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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後來還是生氣了。」丹琳從他懷裡坐起身，綠眸柔柔地望著他。「那是因為我，對不對？」' n2 U- M4 [/ s& D7 K% U
她注意到，他是在她動怒後，才開始把話說絕，安撫著她，也替她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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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人欺負 。」他微笑，不覺得那有什麼。( e* {, W) C% M; \
「你還──替我背黑鍋。」讓爹地他們，以為是被他整的。# j* P+ b: j" L' i; N
「做都已經做了，他們也只能認了，誰做的並不重要。」如果他們要記恨，他來應付，總比丹琳有危險來得好。6 v/ C- S/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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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笨。」她低喃著，緩緩往前傾近，吻了他的唇後，又重複一次︰「你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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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裡笨了？」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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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好像總是有很多關於笨、呆之類的形容詞。; T; N7 K2 N. W; L0 r; L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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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為我著想，都沒有想到你自己︰你只疼惜你疼的人，卻一點都不疼自己。好笨，好笨。」哪有人這麼不愛惜自己，只顧著把身邊的那個人，照顧得安全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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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他摟回她，低首吻著她唇瓣，然後緩緩撩至耳畔。「我沒那麼脆弱。」/ |2 Y; o7 S: b
他不懂，她怎麼老是覺得他很容易受傷似的。
「我知道你很堅強，幾乎可以說是全能了。」而且，細心得讓人無法不感動。「可是就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更心疼。」她半跪起來，摟他到懷裡。「你只疼著別人，卻沒有人來疼你。」. y6 p7 `8 c* g5 o7 M
他表面溫和，其實個性，卻很決絕。$ c& ?4 e2 W! `4 l, C
他不輕易動怒，可是只要惹怒了他，讓他一出手，對方的下場，絕對不只有一個「慘」字，而是「慘慘慘慘慘慘慘慘慘」迭在一起，沒得翻身﹗; e6 b9 Y! ]' W; }+ q$ y2 O
而他的怒，通常都不是為他自己所受的委屈，而是為了他所珍視的人，以前是為妹妹，現下是為她。+ c3 X# P$ w4 E& f1 v/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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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疼你，讓你開心，可是你那麼強悍，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開心……」+ P5 t* S" {) V5 T* U. m.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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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他﹗？高鵬宇不小心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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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有人這麼說，這個人偏偏是個嬌小的女人，而她……只想疼他、讓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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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過分耶﹗」聽見笑聲，丹琳不滿地輕嚷︰「人家是很認真的，你居然在笑﹗」一點都不尊重她。
「對不起。」他拉下她，笑意止不住。「但是， 太可愛了，讓我無法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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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她嘟起嘴。1 L f x( `5 }4 K# Z4 K
「別生氣。」他吻平她的唇，「我很喜歡這樣的 ，也很高興妳來到台灣。」
「真的？」她表情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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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點頭。% d# {$ f2 p) [
如果不是她主動來，他們之間一定不會是現下這個樣子。他就算心動，也不可能去追求人在英國的她，因為感情，並不在他的規畫之內。
但是，她來了，並且勇敢表白，然後，她現下也才會在他懷中。5 ^* }0 `, r3 S. Y/ p5 m
她為他心疼、為他著想，所有關心他的心意，他全都明白。也因為明白，所以他──無法再像在英國時，那麼輕易就放開她。
他冷淡自持，她卻熱情天真，因為喜歡他，不管他所有的身家背景，只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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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個能時時陪伴女友的男人，她不在意。他不能陪她，那就換她陪他，就這麼簡單。! A. a" ~* b( T7 ]' N8 z: ]( L
這樣單純的舉動，溫暖了他的心，讓他覺得感動，也對她動了情。$ m9 }7 S$ ?7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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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愛我嗎？」他從來沒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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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 。」他低語。
「你愛我……」丹琳作夢般地漾開笑容，然後大叫一聲，用力撲進他懷裡。「你真的愛我﹗我好高興，我也愛你。」6 J* s) X1 F3 N5 @5 z! ?) n
他愛她耶，他愛她耶，他、愛、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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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他好笑地望著她。* K; S/ U: |+ _
只是一句話，居然讓她這麼高興，他足不是該檢討──他平常做的不夠，不然她怎麼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2 Z/ M: T$ M; i! h) r+ k
「那，你會娶我嗎？」好不容易暫時忍住高興，她趕緊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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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嫁我？」, d- L$ N* g$ s6 J' {/ Y
「想。」她用力一點頭。2 S$ E* Y! }- g5 I V" X/ `
「不會太早嗎？」她還很年輕，不想多享受一些青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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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再晚一點，我怕會來不及。」她笑咪咪地搖頭。; W1 d% G W" e;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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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他眼神微一停頓，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勁。「什麼來不及？」7 ?% U" a8 O; Q; Z2 ^* C' g' k; A
「呃──」驀然發現自己說溜嘴，她吐吐舌。1 W2 p( @5 V8 ~%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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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琳，怎麼回事？」難得看她這麼心虛。. l; f( Q6 a {# m6 h8 p
「這個……我……」她頭愈垂愈低，聲音也愈來愈小。「我懷孕了。」7 z) O' m/ a! Y2 P8 \, b3 d; c1 N
「 說什麼……」他有沒有聽錯？/ B, m; j3 O3 G* r6 ]. q- u- _- _
「我……懷孕了。」鼓起勇氣，再說一次。: ~* _1 h2 g3 O
「怎麼會……」難道是第一次──* ?- X# X7 }( O8 }5 ^
「因為……你用的保險套，都是破的。」丹琳邊瞄著他，邊老實地招供︰「我……戳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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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宇瞪著她頭頂。「為什麼？」
「我怕你不愛我嘛，所以我想，只要我懷了孕，你就一定會娶我。」雖然是要計謀，但是她一點都不後悔。6 q$ U0 M% X$ t9 [# t5 j1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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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論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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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那麼肯定我一定會因為 妳懷孕而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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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對你的認識，你是一個負責任又對身邊的人愛護周全的男人。」這時候她又振振有辭了。
「那又如何？」鵬宇挑眉。5 X( C v7 W, x$ ~; @. H
「所以，你絕對不會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我就可以利用肚子裡的孩子進行逼婚。」多麼偉大的計謀，驕傲得勒﹗
「在明知道我可能不愛 妳的情況下，妳還是要我娶妳？」在這麼做的時候，她有沒有想過這點啊﹗# y9 F8 a6 A* s; T.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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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不愛」兩個字，她萎靡了下，但又立刻振起精神。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可以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我才不要眼睜睜看著別的女人有機會拐跑你﹗」什麼) v' a* {, A. l+ g% _
「愛他，就是讓他福祉之類」的道理，對她來說全是屁話。憑什麼她愛到內傷，卻讓別人逍遙快活？
「即使娶了妳 之後，我當 妳不存在， 妳也願意？」他挑著表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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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不被你當成空氣，而且……」她頓了頓，有點沒把握的語氣，「如果……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我，那……那你根本不會和我……上床，對吧？」! j7 T( W0 c. X7 I3 x0 O0 o5 X( U
他沒有回答，她又急切地道︰! R0 a0 u$ X+ r8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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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只要你有一點點喜歡我，或者一點點的一點點都好，那我就有機會努力把一點點的一點點，變成一點點，然後變成多一點、再多一點點，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
她是在說繞密碼嗎？% _4 Y4 o% e) t* o- \1 r: i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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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低著頭，扭絞著衣角。「我只是想愛你，想愛你而已……」愈說頭愈低。
她害羞卻又堅持的神態，單純卻又執著的感情觀，對不愛她的人來說，是種災難，但……對於他呢？
「 愛我什麼呢？」他溫柔地托起她下頷，不讓她再低下去，不然臉都快埋到膝蓋裡了。
他有什麼好，值得她這樣……執著？' I/ y F. u"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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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的個性、愛你的外表，愛看著你，就能讓我快樂；愛有你在身邊，我就有不怕一切的安全感；愛你在我搗蛋的時候，生氣或無可奈何的表情；愛你……很多很多；愛你……全部的全部。」她努力形容，卻怎麼都說不好。3 r5 E0 w# C7 d
鵬宇微笑。
愛，若真能形容得徹底，也許就不是完全的愛了。但是，她的坦白，與勇敢追愛的勇氣，卻令他……無比心動。$ N+ P$ Z% U: l/ J
「 呀──」讓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3 s5 }& d( ?5 @7 n+ f
「那，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她有點忐忑地問。現下才覺得，她好像太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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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他摟著她。「但是這之後，不要再這樣了。我不希望妳 往後的日子，都被小孩子纏住。」
「我都聽你的。」她嬌憨地笑著，很滿足地讓他抱著。
摟著她，他卻開始想，該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辦好他們兩人的婚事。讓丹琳這麼一搗亂，許多計畫都得更動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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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發展依然不變，但是他的人生──得提早進入婚姻，然後，提早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j4 [5 d" v$ ], ^+ A4 T) k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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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女人，果然會讓男人的人生變複雜。
但誰叫他就愛這個女人呢？只好把她的搗蛋也一起愛進去，並且努力把自己的心臟練強一點。* x9 e% K. O) r8 y% m
他有第六感，有了丹琳，以後他的日子一定會變得很「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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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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