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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 年

kingdomoo 發表於: 2014-9-02 09:49 來源: ADJ網路控股集團


寫在前面的廢話
  每一個新年都是不同的,也都是末知的,所以也是可以讓人們寄予希望的載體。
  廢話?當然是廢話。呵呵,但有一句卻還是要說的:點開這個帖子的朋友,新年快樂。
  哪不點開這個帖子的朋友就不快樂了嗎?當然不是了,因為他們很明智的沒有打開這個帖子,自然也就不用給我低拙的文字所折磨,那麼他們的快樂是必然的。
  過幾天就是新的一年了,總算也可騰出空來,寫一點東西娛人娛已。因為可以用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不會有很多,所以這個故事會很短,並很快就寫完。
   本不想寫了,因為自認為目前來說,還跳不出衛斯理的陰影。但這件事卻今我從開始聽到時很有興趣把它記錄下來,今夜無眠,新居中adsl又還沒接通,想玩《天驕》也玩不了,正好碼碼字。各位,如果讀完覺得衛斯理就衛斯理吧。不過我保證有幾點絕不衛斯理的:1。我的文筆還沒到衛斯理騙錢的水平;2。衛斯理一個故事起碼要賣幾塊錢一本,這個故事一分錢也換不來;3。這個故事裡沒有外星人。呵呵。
   荊洚曉
   序
   年關將近,新居也裝修得差不多了,本想回鄉省親,卻接了母親的電話,說道不用回去了,他們兩老要過來我所在的這個城市。說是因為父親年輕時曾在這個城市中生活過,所以父親專程從故鄉來到這個城市探望一些老朋友。
   因為我的工作性質,所以必須有一間工作室,但我又不喜歡把文房四寶放置在一個擺放了幾台電腦和電腦桌的房間裡,更不能忍受讓辛疾棄的詞和網絡七層協議同處一個書架,因此新居的客廳在裝修時我故意的留了較大的空間,準備用屏風把它格成幾個功能廳。而對於還沒有擺設屏風的現在,客廳相對於房間來說,是極不對稱的。
  所以儘管四五個房間都只有二十平方左右,但此刻客廳裡有三十多位父執輩在“憶當年”,卻也不顯得擁擠,甚至父親的忘年之交,也就是現在客廳裡聲音最大的歐叔叔的父親還可以從容地在客廳一角擺開棋盤。
  詳細的描述客廳的大小,是因為這個大得變態的客廳,是聽故事的必要前提,如果三十多人聚在一個三四十平方的空間裡,一定只能有一個大多數人感興趣的主題,其他的話題,一定會被淹沒,那麼,這個父執輩“憶當年”的主題以外的故事。很可能就不會聽到了。
  一.述舊以外的半個故事
  歐老伯招手把我喚到跟前,我笑著打開雪茄盒子遞給他,他擺手道:“戒掉了。你最好也少抽些。”然後示意我執紅先行,我伸手剛想拿支雪茄,卻不料突然頭上吃了個“響慄”,我不用回頭也知道一定是母親了,為了不想再品味我自從十六歲離開家鄉以來,快二十年中都沒吃過的這種“響慄”,我只好把雪茄盒子放下,點了支“中華”,隨手炮二平五。
  這一局走到最後,歐老伯只餘下士象全和一個老卒沉底了,我忙把車馬換了他雙士,兩炮擺個“和尚打傘”和了這局。我道:“久不走,手生了。不是您老的對手。不如我幫您叫李叔來應戰?”歐老伯笑道:“那是,你太久沒下,費了半天勁要讓我這個大臭棋贏一盤也沒成,只落得個平手。”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哪裡哪裡,只是我聽叔伯們在講當年的一些軼事。很是吸引,走神下了幾著瞎眼棋罷了。”
   歐老伯道:“有什麼新奇?不外在說當年你老子一個人空手從四五十個持鋤頭鐮刀的村民手中把我帶出來的破事。”
   我陪著笑說:“不是還有一段,說在那天的早上,我老頭給了一個算命的半個饅頭,然後他幫算了只有早上八九點從河壩過去才能救出人來的事麼?”
   歐老伯道:“這有什麼想不通的?那算命的當時整天給人批鬥,進村去要飯,沒人給他,結果他餓得動不了,讓民兵給抬了扔出村外,他見村裡二三十個民兵守了一夜,這個村子又不過是個七八十戶人的小村,第二天早上,自然就沒有民兵守我這臭老九了。”
   我拍腿笑道:“原來如此!”
   歐老伯笑道:“小子你想聽這類事兒?來!我們學《碧血劍》裡木桑道長的法子,和我再下三盤。我輸一盤給你講一個故事當彩頭如何?”
   我聞言之下,大聲叫好。誰知歐老伯卻說:“你想聽全本的故事,還是想聽故事大綱?若要聽足本的,你還要依我幾個條件。”
   我笑道:“自然聽足本的。你說便是。”和一個百歲開外的老人下棋,讓他開開條件倒也無不可。而且他還是一大臭棋蔞子。
   歐老伯眼珠轉了轉道:“我現在說了,你定是不下了,這樣吧,我先講給你聽聽,如果你有興趣聽,我再開條件。”
   “我當年是一個待候師父的徒弟,其實也就是小廝,不要問我是什麼門派,你一會能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
   有一年,我師父帶我出去給人算命,要知道,用黃磷和硃砂畫符然後在黑夜裡閃光,用白帆寫字燒後出黑字,用黃姜水浸過的“稽錢”放白醋裡變血色等等招搖撞騙的功夫,是為我們這一派所不齒的,我們是憑真本事來算命,當時去了廣東的一個縣城裡,名字我記不起來了,當時該裡有一大宅,人稱鬼宅,一入夜便有凄離泣哭之聲,每到雞叫方止。有人誤入,第二天就會在縣城東南面打鐵鋪後的大槐樹下沉睡,與其說沉睡,不如說昏迷,因為每一個這樣的人,都會通體鞭跡交錯,血肉蒙糊。政府出了流方皮錦查這件事,也一直查不出所以然。什麼是流方皮錦?你也不要問我,等贏了我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
   因為外地人住旅館,會給人狠砍價錢,而住在鬼宅裡不用錢,我們師徒就落腳在這間鬼宅子裡,雖然每晚鬼泣依然,但住了兩天,卻也相安無事,只苦了我,給師父指使每天打掃,仿若是自己家裡,我問師父掃了門前,方便有人來算命不就行?何必還要打掃書房?師父對我說這兩天夜裡,自然會有貴客上門。
   第三天開始,由於我們沒有在大槐樹下沉睡,於是我們在這個縣城裡也就開始有點名頭了,來找我們算命的人,也有不少,到了第五天師父說快過春節了,叫了我打點行李準備回省城過年,但我打點好行裝之後,卻說又不忙走,說要明天再走。
  當天晚上,差不多三更時分,天是漆黑一團,門外的野狗突然狂吠起來,我嚇得睡不下,起來點了燈,想走出去瞧瞧什麼東西在門外,路過祠堂,那供桌上的神位滴滴答答的動個不停!我當時嚇得尿了一褲!”
   我說:“後面呢?”
   歐老伯道:“我的條件就是,讓我車馬炮,但讓馬不保中卒,讓車不保馬房。”
  下棋來說,猶其在南方,通常讓了一隻馬,那麼讓馬一方的中卒,在沒有做移動以前,是不可以吃它的;而讓了一隻車,讓車的一方,邊上沒有車的那隻馬,在沒有移動之前,也是不可以吃的。 要求的確很過分,但他混濁的老眼中透露的堅決,讓人很難去拒絕。我想按他的棋藝來說,我的贏面還要有的,而且他的故事的確令我比較有興趣聽下去。
   “好吧”我笑著說。但歐老伯的要求卻沒有到此為止,他沒有再提要求,但他用動作來代替了語言-------直接把棋盤調了個方向。也就是說,他要執紅先行。當我準備提出抗議時,我可憐的黑馬已經讓歐老伯攢在手裡。他用狡黥的、淺笑的、重疊的皺紋來面對我驚訝得仿佛脫了臼的下巴。
   “如果當年張良和現在的某些小子一樣,那他就絕對不去撿那隻鞋子的,那麼。。。”歐老伯狡詐的望著我離座轉身的背影,慢慢吞吞的侃道。
   我苦笑回過頭來道:“老伯!你給我的只是一個故事。Ok?你理解這中間的差別嗎?”
   “好,我加上英耀篇,如果你贏了我,我把我這一派的不傳之秘傳給你。別小瞧它,解放前,我就靠它養活三個老婆還有一堆兒女的。”歐老伯邊說邊把手伸到雪茄盒裡準備破他的煙戒。
   我苦笑的幫他點上火,道:“老伯,問題是現在是解放後,是新中國了,你也說那東西就解放前管用。”
   歐老伯笑著長長呼出一口煙道:“只是我不用,不是不管用,就算在中國不管用,但我保管你到外國,也就是資本主義社會中,一定管用。你英語不好?那是你的事了,問題在於我給你的東西,真的有用,也許你可以去外國的唐人街用它,哈哈,我可不管你了。”
   這時剛好母親走了過來,歐老伯便急急起身對我母親道:“弟妹,你評評理,你們家小子嫌我給的壓歲錢份量不夠,因此不想和我下完這盤棋!”
   母命難違,我只好一邊擺頭一邊車9進1。
   單車寡炮,我也不是專業人士,更不是什麼國手,所以儘管對手是個老臭棋囖子,我使盡全身解數,也只能守和告終。
   歐老伯得意的笑道:“贏不了吧?我告訴你,沒有十足十的把握,我是不會加上英耀篇的。這個東西就幫派中的弟子,也只有極少數人能學到的,哈哈。”
   我無奈地道:“我壓根就不想學什麼英耀篇,老伯,好吧,我沒贏你也沒輸,我找李叔來和你下吧。”
   歐老伯一手扯住我,硬把我按在椅子上,道:“先坐下,這樣,我再給你講點故事。你聽了這一段,我們再下一盤。”
   “您老還是別了,這故事是聽了一節還想聽一節,我還是乾脆別聽了。”
   老伯見我態度堅決,嘆了一口氣道:“得,這樣吧,我先講一節故事,下一盤你先走,我們五盤三勝。賭注不變。還不行?好吧,如果你兩盤取勝三盤守和也算你贏行了吧?”
   看來今天老人是纏上我了,我只好示意他先講故事。
  
  二.五盤棋的勝負
  
   “當時我尿了一褲子,我馬上跑回房裡面去,用被子矇住了頭,在被子裡發抖。這時隔壁房間響起師父的聲音,他要我開門去迎接客人。我只好換了一條褲子,雙腿發抖的走出房門口,油燈微弱的光芒搖曳不定,燈影在長滿青苔的壁上蠕動,仿佛黑暗中有許多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怪物,本來沒有月亮的晚上,應該是星光燦爛才對,但在這個海邊的小城裡的晚上,天空中一點光亮也沒有,我穿過祠堂時,緊閉著雙眼,黑夜中,除了我趿著的布鞋行走時拍打地面的聲音,就只有宅外野狗一陣陣的長唳,野狗,想到野狗血紅的眼,白森森的牙,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黑夜足以讓許多白天你不會懼怕的東西變得如同洪水猛獸。
   還好,我摸到了照壁,終於平安的走到門口,我呼出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卻不知是我袖子帶起的風聲,還是夜裡的風大,手上的油燈一下熄滅了。天地間,連一豆燈光也沒有了,我的牙齒在上下的打顫,火煤子怎麼也擦不著,我每打一次,耳邊就傳來門外那些眼珠發紅的野狗的唳聲。
  但當我擦了不知多少次之後,也許是因為眼睛漸漸地適應了黑暗,我突然想起,門後的長明燈架子上,我曾放了一盒洋火。我一步步的走向門後,這時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了,因為整個人的思想已讓這種無垠黑暗的感覺吞噬了,麻木了。我只記得,當時離大門十步左右,我卻望不見大門,但飛檐上的雕塑,在黑夜中,卻是如此的清晰。
  第七支洋火擦著了,但仍然點不著手上的油燈,包括門後兩盞我白天加滿了油的長明燈,這時也點不著。突然門外野狗唳聲雜亂起來,變成一種驚恐的亂唳,有什麼可以讓這些野狗驚亂?我曾見過兩頭野狗活生生的咬死了一頭精實的牛牯!突然間狗不叫了,而門外的門環當當的被扣響!我手一顫,油燈啪一聲掉在地上跌破了。這時門外傳來嘿嘿的幾聲冷笑,又有一個和京劇裡的花旦一樣的聲音放開喉嚨大聲叫道:‘哈哈哈,呵呵呵。。’”
  我不解問道:“花旦的聲音有什麼可怕?”
  歐老伯道:“你可知道以前花旦也是男人唱的麼?上台唱戲還好說,要是用那種嗓門兒黑夜裡扯開喉嚨大叫,你自個想想。”
  我聽得不禁也打了個冷顫,急問道:“然後呢?”
  “這時我卻不知怎麼著亮了長明燈,突然間眼前一亮,一張平板的臉孔出現在離我鼻尖不到一個銅錢那麼厚的距離。這時我不禁啊的一聲大叫:‘師父!有鬼啊’,閉眼轉身就跑,誰知一轉身,頭上發緊,怎麼跑也跑不動。我嚇得哭了起來,這時啪啪臉上吃了兩耳光,耳邊只聽到師父說:‘畜生,你也太沒出息了。睜開你的狗眼。’我睜眼一看,原來是師父的手按在我頭上。兩記耳光一吃,我臉上發熱,心裡倒是鎮定了許多。只聽師父道:‘陳公子,劣徒沒見過什麼大場面,倒讓你見笑了。請進吧。’
  這時只見從祠堂裡走出兩個人,大笑道:‘算命的還真點功夫。’
  方才嚇我的那個人伸手往臉上一抹,臉上便有了五官,我不住舉燈照他的手,卻不見他手上有面具一類的東西,此人天堂飽滿,準頭髮亮,約摸三十歲左右,他伸手入懷摸了一角碎銀扔給我,道:‘小兄弟,給你買糖壓驚吧。’
  那個年月裡,金圓券之類的東西,通貨膨脹還不是很利害,但金銀之類還是比紙幣更受人青睞,我自從跟著師父,收過不少打賞,用碎銀來打賞小廝的豪客,卻是少見。我立馬跪下叩了個響頭,口中道:‘多謝陳公子。’
  這時我屁股上又吃了師父一腳,頓時把我踢得轉了半圈,所以我叩下頭去時,是對著祠堂裡的兩個的。師父笑道:‘畜生,謝人都認不準正主子麼?’我起了身摸摸頭嘿嘿傻笑了幾聲垂手站到師父身後。這時三人中的其中一個八字眉、小眼睛、白淨臉的撫掌道:‘妙,真的是末卦先知啊!卻不知先生如何知道我才是陳某人?’
  師父搖頭道:‘這位仁兄,主僕有別,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主子不是可以隨便亂認的。陳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若是信不過在下,又何必深夜前來?如果信得過在下,又何必一試再試?公子請回吧,有緣他日再述。’
  這時那滿臉麻子的小個子左拳壓在右拳上,向右後邊作了個揖,口稱:‘得罪。改日再。。。。’他話末說完,師父急道:‘慢!原來是一家人,我且解你一劫。’”
  我問道:“什麼叫一家人?”
  “入了我們這一派的,通常也就是另一個幫會的成員,而這位陳公子行的禮,表明他就是這個幫會在此地的龍頭大哥。”歐老伯邊說邊用手緊抓著兩顆棋子,表情分外緊張。
  我道:“哦,原來這麼回事,請繼續。”
  “這時門外雷霆大作,師父把陳公子幾個領到門口,讓他們透過門縫向外窺望,他們瞧了不到一盞茶功夫,轉過身來,三人都是彎了腰雙手捧腹欲吐,師父向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弄出聲響,我們師徒就只能自保了。’我一時好奇,也想湊到門縫去窺望一下,卻覺耳根一痛,回頭只見師父扯住我的耳朵,一臉嚴肅的緩緩向我搖了搖頭。此時那個八字眉小眼睛的漢子低聲對我道:‘小兄弟還是別看了。’但一個小孩子,別人越是不讓你做的事,他就越是想做,所以當師父一轉身我馬上就把一隻眼睛湊到門縫裡,不瞧則已,一看之下。。。。。。”
  我又問道:“你見到什麼了?”
  “當時我透過門縫一望,只見一頭頭野狗都縮在對面房子的墻根裡,門前的空地,有無數對腳在跑踏著,他們手上的大刀、尖刀、武士刀閃爍著寒光,但卻無力反映半絲明天的陽光來照耀緊握他們的人。他們在不停的倒下,他們的臂上都纏著雪白的的布-----這是這個城市裡一個幫會出動時的標誌,也就是我身邊這位陳公子任龍頭的幫會。
  一節節的肢體不停的掉在地上,我突然想起一個詞‘人棍’,在那以前,我不是沒見過人死,但我沒見過這麼多人死,一個個在前一秒還活生生的,就這樣被肢解。
  當一節肢體掉在地上時,如果是手的話,大多還會緊握著武器,掉下來的肢體,是不會流血的,而是在蠕動、跳動。然後停下來,才從斷口噴出血來。
  血,濃的時候,並不是鮮紅的,是濃褐色的。有幾個被削去半邊腦袋的,還握著刀在揮舞,直到一口氣完了,才緩緩的倒下來,白色的腦漿流在地上,和深褐色的血兌在一起,成了一種鮮紅的、稠粘的液體。還在奔跑的人不斷的把草鞋重重踏在這些液體上面,這種鮮紅隨著他們的動作而在空中飛舞。有幾絲飛濺到對面的墻壁上,有隻野狗伸著舌頭舔了舔,發出低低嗚鳴,其他的野狗也相爭去舔墻上的那種鮮紅稠粘的液體。但仿佛有一個它們不敢進的無形圈子,使它們緊縮在墻根裡,不敢向外一步。。。
  我極想把臉轉過來,但一時整個人麻木了一樣,仿佛全身失去了知覺,這時卻發現我整個人懸在半空!”
  我驚聲道:“啊!怎麼會這樣?”
  歐老伯把棋盤調了個方向,手一擺,笑道:“請!”
  我毫不猶豫炮二平五,歐老伯道:“又是這招?”
  “別廢話了,我趕著收拾了您這把,聽故事呢,想我換招你能贏再說。”
  第二盤我有備而來,很快就第二盤車馬炮同邊悶殺了他,第三盤歐老伯起手走了個仙人指路,我還是應炮2平5,歐老伯還了一著馬八進七,我伸手端茶時撞到我自己的車,成了車9平8,歐老伯馬上炮打我的車,口中大叫:“舉手不回!”
  我實在按捺不住伸手指著他叫道:“您、您、您老也太、太。。”
  歐老伯笑道:“老無賴是吧?反正我這麼老了,不怕你們說!哈哈,笑死我了,你又走了炮8進2!哈哈,瞧我馬要打中卒了!”馬七進六。天,我的衣袖又在向前時兜到炮,這也算?!
  我雙手掩臉仰天長嘆!天,怎麼有人這麼老還這麼無賴?這盤是沒戲了,我只好隨手還了一著炮8平4。接下來:兵三進一,卒9進1,馬二進三,馬2進3,馬三進四,炮6平8,炮八平五,士4進5,馬三進四。
  我說算了吧,這盤算你贏了吧,重來吧。
  歐老伯很得意的道:“不行,小子!我要殺得你片甲不留!”
  唉,我只想盡快下完,隨他意吧:馬3進5吃馬,炮五進四吃馬,將5平4,車九平八,炮5進4
  這時歐老伯很高興的大叫:“哈哈!沒有將軍啊!你這下還不死!小車沉底!哈哈!”
  我把他的車放了回去,歐老伯沉臉道:“怎麼?怕了?沉底!別動我的子!你沒棋品!我就要沉底!”
  我苦笑道:“您老能不能不要老想將我?做點別的不行麼?”
  歐老伯好象小孩拿到心愛的玩具一樣的得意,道:“不行!我這叫陽謀!下一步車八平七吃你象將,你將5進1,我就馬六進七吃卒將!你就將5進1,我車七退二哈哈!哈哈!”
  我不禁火了,道:“老伯,你真的決定車沉底?不後悔?”
  “不後悔!小子別和我來這套!我什麼場面。。。。”
  “得,別說了,您老慢慢的不後悔去吧,炮8平5,講故事吧您!”
  
  歐老伯急了,把棋盤調了個轉就要趕著報仇。我把他的手一按,笑道:“先講點故事來聽再說,要是故事不好講,我可不下了。”
  “我極想移開視線,但卻不知為何整個人僵在那裡,這時師父在我腦門打了一掌,我一激靈頭腦間清醒了過來,轉頭望去只見那三個不速之客跪在師父面前,那陳公子道:‘大哥,瞧在江湖同枝的分上,給我想個法子吧,我這輩子沒求過人,但這幫兄弟跟了我,我不能眼見他們這樣瘋狂的自相殘殺。’
  師父淡然笑道:‘陳大哥,起來吧,我受不起,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倒也不是第一次求人了,前年端午,你們龍舟是怎麼得的頭魁?’
  姓陳的聞言之下大驚,真的個磕頭如蒜,口中道:‘大哥,真是大神通啊!’
  師父笑嘻嘻扶了他起來,走到門後,吩咐我起了門閂,我起了門閂雙手扶在門把上等師父吩咐。。。
  ”
  歐老伯說到這裡,又示意了一下棋盤。我笑道:“講完故事先,我先手你一定贏不了,這不吹的吧?你最後的什麼英耀篇留作最後一盤的賭注吧,我陪你這麼久,你好不好講完這個故事吧!”
  三.真相
  歐老伯猴急的道:“好吧好吧,我快快說完我們繼續下個痛快,但如果我在餘下兩盤中有一盤勝還是在你先手的一盤能守和,你要再陪我下三盤!”
  我笑道:“先聽聽故事質量如何再說。我瞧過兩個科幻故事,一個叫《黃金故事》,比您老這個故事還要血腥,一個也叫《新年》,也很不錯的。如果你的故事比不上它們,我可不陪您再下!”
  歐老伯舉起手來望住我,我問道:“做什麼?”
  “故事真相保證出你意料!你一定要陪我再下!我們擊掌為盟!”
  唉,好吧,就擊掌吧。於是,歐老伯便又開始講了。。 歐老伯終於又繼續這個故事,我抿著嘴,邊準備聽故事邊偷笑,歐老伯怒道:“小子,你贏了一把不用得意成這樣吧?”
  我笑道:“我又沒有搶人家的子,也沒有什麼陽陰謀,你說你這把輸得服不服吧?”
  歐老伯一拍桌子,坦然道:“不錯,我是自取其辱,你勝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想不到這老人家倒是光棍,我這下不好意思了,把茶杯放下,抱拳一揖道:“這盤就算和局,可好?”
  歐老伯笑道:“不行,我輸了就是輸了。”
  我擺手道:“算和吧,否則你這故事我就不聽了,棋也不下了。我給你找別人來。”
  歐老伯驚訝道:“哦,行吧,和就和,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尊老的好貨色,怎麼這麼有良心?”
  我笑道:“和就好,和就好,呵呵。來,老伯,講故事吧。”
  歐老伯想了半晌,一拍桌子,“啊!”的一聲站了起來!大叫道:“你小子夠黑!好,好你個重炮殺啊!我呸!”
  “呵,是你說我炮8進2的啊,哈哈。”我捧腹狂笑道。
  我開始是讓他車馬炮的,把三個子拎出來就疊放在棋盤邊上,我的錢當還我的藥錢,後來茶鋪的老闆,就是當年陳公子指使下手殺吳團長結義兄弟的人,那人殺了姓伍的,拿了一筆錢洗手了,這吳團長一定要報仇,就使人讓我在那茶鋪打尖,那些壯漢,一個個站得筆直,一眼就瞧出是行伍出身的人了,叫黑店的是他們,報官的也是他們,烏腳隊給的賞錢,也就是吳團長送的謝禮。’
  ‘可是那兩個家人又是怎麼死的?’
  ‘這我可撞到車時,也把棋盤外三個子最上面的一個炮碰了進去,但他沒有發現,打了我的車後,反至說我走了炮8進2。不過如果沒有這個炮,他就吃不了我的車,我一個炮換成車,當然他更討不了好。
  歐老伯緩緩坐下,嘿嘿笑道:“好,算你老實,就算和局吧。還有一盤是你先手,我的確是贏不了你,就算最後一盤我贏了,我還是輸的,算了,不要下了,故事和英耀篇我都給你吧,你小子要是入了我們這一派,倒是也的確有資質得到英耀篇的。”
  我笑道:“好好,什麼篇以後再說,你倒是快講故事啊。”
  “師父對陳公子道:‘止殺我可以做到,但贖他們的命怕是無法做到了,最多隻能讓他們殤於家中。’陳公子道:‘快快快,起碼落個全屍啊!’師父答了一聲好,把一張符化在一盆水中,吩咐我開了門,把水當空一灑,門口的人動作都停了下來,緩緩的鬆開手,一件件兵刃掉在地上,仿佛中邪一樣,每個人的行動都成了慢動作。此時師父低時念了幾句咒語,大聲誦道:‘塵歸塵,土歸土,剛者自折,去吧。’門外的人有一些緩緩向街道的盡頭走去,一些人慢慢的倒在地上。
   後來,師父指點了陳公子一番,陳公子面如土色的聽完,師父又命我把收拾好的行李拿了,跟陳公子到陳府門口,陳公子吩咐家人備了二十封袁大頭,五百兩赤金,讓兩個家人和方才的八字眉送我們回省城。
   到了縣境交界處,師父抿脣打了個響哨,早有若干漢子在鄰縣茶鋪外邊候著,此時便走了出來,八字眉見了叫兩個家人先把貨送過境,他去解個小手。師父和我走在前面,兩個家人在後面推了車剛過鄰縣縣境,我剛侍候師父在茶鋪坐下,便聽到兩聲慘叫,回頭望去,便見兩家人倒在地上,七竅出血。在場的便叫道茶鋪的老闆開黑店,‘烏腳隊’的人很快就到了,什麼是烏腳隊?就是舊社會的警察,因為他們對付不了土匪,日本人來了他們也是不抵抗,只會剝削人民,而又打著黑綁腳,當時那邊的人就管他們叫‘烏腳隊’,他們來了之後,就把茶鋪的老闆帶走,又打賞了十封袁大頭給我們,說是舉報有功。這個縣城的故事,就到這裡告一段落。”
  我搖了搖頭,道:“老伯,編這類裝神弄鬼的故事,你可不夠我在行了,我上次寫個鬼故事,發到網上,有一萬多人讀,就你這故事發到網上,我估計除了板磚就別的了。板磚?就是用來砸人的,就給你聽你也不懂,就是說除了給人罵沒意思之外,還要給你問候家人的那一種。”
  歐老伯笑嘻嘻道:“小子,要是故事到這裡就沒有了,別說別人,就你都在心裡罵我,你有點耐心行不?你還沒聽到真相!知道嗎?”
  
  四.新年,怎麼過?
  “要聽真相,就得有耐心,每一件事的真相,都不如外表來得神奇。”
  “要講真相,就得和你說《英耀篇》,雖然我和我這一派基本已沒有關係了,但我們這種老式人,當年發過的誓,總要對自己有個交代。所以我要和你賭,因為英耀篇當年發過誓不能隨便外傳,卻沒說不能輸掉。”
  “若干年後,除夕的前一天,我師父要我第二天晚上就行出師儀式,我問他為何這麼急?他說:‘新年這關,我過不了。’我幾個師娘當天便請了省城有名的中西醫師數人來給我師父檢查身體,結果師父身體上沒有任何問題。師父笑道:‘我一生相人無數,從末失準,難道我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麼?’當晚我幫師父當清家財,師父把家產分成數份,吩咐我把三個師娘和兒女一個個輪流喚進屋來,誰知他們都把師父的話不當回事,領了銀元或屋契喜氣洋洋地出去了。到了最後,所有的家財全部分光,只有省城西關的一間老宅子沒分,師父說等他死了,就埋在那裡,然後別人向他借錢的借條分給我,說任由我處置。
  當我一個人和師父在當天到了西關的房子時,師父說:‘如果你想做一個田舍翁,就把那些軍隊的欠條還給人家;如果你想繼續在江湖上闖蕩,就把袍哥、軍隊、土匪的欠條還給人家;如果你想當活神仙,想和我一樣,就不管佃戶還是誰的欠條,全都還給人家。如果你想死,就全部留著進棺材好了。’
   ‘流方皮錦’?哦,就是一萬袁大頭,‘流月汪則中神星張圭足尺丈方’,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皮錦’,就是袁大頭。明白了吧?是我們這一派的黑話,我下面講的故事中,還可能有些這類的的話,你不明白就問吧。
  行完出師儀式之後,師父便對我說:‘二十六個師兄弟,你不是最小也不是最大,但你話最少,願吃虧,其實你最聰明。你五師叔玩扎飛,只一次你就明白了,第二次他和我們一塊找生路時,沒有人和你說,你都把他要的家生準備好了。但你沒有拿出來,等到他吩咐你去準備時,你才拿出來。’
   扎飛,就是裝神棍,生路就是生意,家生,就是工具。我一時間呆了,想不到師父連這種小事也知道。
  只聽師父又繼續說:‘但你沒有和其他人講過扎飛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向人炫耀過你有先見之明,所以你最有心計,口最緊。我是過不了新年這一關了,我決定把英耀篇傳給你,你發個誓吧,這不得隨便外傳!’
  發了誓之後,師父道:‘我是本門的《大師爸》,你要是早出師,說不定現在升到本門《探花》,應也可以了。但你一直沒提,我也就沒提,現在我告訴你,前月便已和各師叔伯商議過了,你已是本門《大學士》。我把五年內你跟我做的響檔都歸到你名下,而現在我給你的這些借條,五年內的,債主的名字就是你的。’
  一時間我淚不禁流了下來。想不到師父一直對我很冷淡,卻最為我著想,大師兄為《相》十幾年,也不過是個《探花》。
  師父又吩咐我拜了祖師,焚丹書立誓之後,便口授《英耀篇》,什麼是英?英就是家底身世的意思,而耀就是用高明的手法去取得,也就是怎麼運行高明的手法去使對方吐露自己的家底和身世。‘一入門先觀來意,若開言切莫躊躇。天來問追欲追貴。。。。。師門不出帝壽,斯篇玩熟,定教四海揚名。’”
  歐老伯對我口授了英耀篇的全文,但英耀篇只是引出真相的引子,並不是這個故事的重點,簡單的說,就是一本“老千”的教科書。也許以後的故事中,我們會提到它。
  “師父傳完之後,我便問道:‘師父,有一事我始終不明,您剛不是說《鬼神無憑,唯人是依。》嗎?但我前些年和您去一個縣城,您不是作法幫一個幫會的人保了全屍嗎?化了劫難,記得嗎?他們的幫主姓陳的,後來他叫兩個家丁送我們,還在黑店讓店家見財起意毒死了!’
   師父笑道:‘《鬼神無憑,唯人是依》不是英耀篇裡講的,是扎飛篇裡的,你別以為我不知你師叔幾年前就已經偷偷把扎飛篇傳了給你。這件事你一定悶在心中多年了,今天見我傳你英耀篇,才信我時日無多,知道若不再問,便將成不解之謎,是吧?’
  我當即跪下叩頭道:‘弟子妄言!’
  師父道:‘妄言個屁,快起來吧,我們又不是和尚,我們就是靠妄言過日子的。快起來,我說給你聽。’
  ‘那些廝殺的人,是中了一種毒草的毒,中毒以後,見血或紅色就會瘋狂。這種毒草,在湘西山區隨手可得,我帶你去過不止一次的,外敷是治刀傷良藥,內服便是閻王帖了!廝殺的人中,有數個是雇來的殺手,當這個幫會的人接到命令來了鬼宅門口集合準備後,陳公子進了宅子,殺手便開始殺人,一見紅色,他們就狂性大發。
  而殺手殺了第一個人後,就按方位守在外圍,形成一個圈子,這個圈子在門縫內的視野之外。對於圈裡的人和狗,是人出殺人,狗出殺狗,那些野狗再利害,又怎麼比得上專門殺人為生的刀客?所以野狗死了幾頭以後,其餘的便縮在墻角不敢過來。
  但蛇蟲活動之處,十步內必有剋星,這毒草也是一樣,就生在茯苓的附近!只要茯苓煮成的水一淋,便可解毒。我燒的符,是在茯苓水裡泡了兩個月的絲綢寫的,雖然水是陳公子的人去打的,但符一溶入水,水就成了茯苓水!
  但服了這種毒草,一經發作,要瞧身上有沒有受過刀傷,如果有,淋了茯苓水,便會舊創暴裂,但性命無憂,而如果沒有舊刀傷,便會經脈逆行而死。’
  我聽到此處,便又問:‘那陳公子隔了月半,不是又託人送了許多禮物來,說您施法時,還沒倒下的人都活下來了嗎?’
  ‘你想想,百十個刀口上討活的漢子,廝殺了半個時辰,能活著的,哪個不是身經百戰?哪個身經百戰的身上沒有過刀傷?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和他說了半天才施為的道理了。
   你也許奇怪,那我怎麼知道他們中了毒?還知道是中哪種毒?答案就是兩個字,內應!
  記得那個八字眉嗎?對了就是他。不過下毒殺人的事,我們是不做的,也沒必要這麼做,只為錢財罷了。
  至於我們為什麼要到那個縣城去,你記不記得我問過陳公子去年端午節的事麼?是的,當時他剛當上幫主,為了揚威,要在該縣城當年的龍舟賽中拔頭籌,他們幫會絕緣龍舟頭魁已經十年之久,這陳公子自知實力不足,以一條街的地盤求另一個幫會的伍幫主幫忙,伍幫主性格剛烈,當即拒絕了他,他便指揮手下當場殺了人家,並把姓伍的分了屍,分別送到姓伍的幫中幾個長老處,傳話道如果龍舟頭魁拿不到,接到伍幫主屍骨的,便如同姓伍的下場。
  誰知那伍幫主有一個姓吳的結義兄弟是鄰縣駐軍的一個團長,知道此事後,本想揮軍血洗該縣報仇,但陳公子的兄長陳師長卻又是吳團長的上司!所以吳團長懷恨在心,卻苦無法報仇,後來聽人介紹來找我,我和他說,殺人放火的事我們不做,我只救人,我便和他介紹了這種草藥的性質,送了他一包藥粉,然後和他說,如果發生這樣一件事,也許我可以救人。他也是聰明人,過了半年就再來找我,又向我要一批藥粉,當時要給我錢,我推而不受,說只收算命的錢,當時是怕擔上干係。他就拿了藥去了,過個把月,使人報說某年某月某日,有位陳公子會來鬼宅找我化解浩劫。
  他就把陳公子占卦付不知道了,哈哈,不過我見他們死的樣子,又查不出毒來,回想他們在路上,八字眉一個勁叫快走,仿佛怕到不了路頭一樣,想必八字眉那天的前夜請過這兩個家丁去青樓胡天胡地。’
   ‘哦?’
   ‘徒步行百里而房事者,必脫陽而亡;行房事而徒步百里者,必七竅流血而死。’
   ‘當時沒有走百里啊!最多兩三里。’
   ‘你認為徒步走百里輕鬆,還是背上五百兩黃金、二千個銀元、還有我們的行李然後走上十里輕鬆?’
   ‘自然徒步百里輕鬆!’
   ‘那便是了。那八字眉怕他們不死,不停催快走,令他們血液加速運轉,他每次催他們走快些,便是無常下的催命帖啊!’
   ‘那如果陳公子只送我們十兩金子呢?’
   ‘那兩個家人誰選的?送多少銀兩誰和陳公子提的?這一切都是那八字眉向陳公子建議的,我敢擔保這兩家人,必定以前和茶鋪老闆有過節!’”
  歐老伯笑道:“來來來,故事說完,開始報仇!”
  我笑道:“慢,我知道,沒完!您老就不能光棍點?吊我胃口做什麼?”
  歐老伯怔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臉,點頭道:“好吧,乾脆就講到底吧。”
  “師父聽到四處爆竹聲聲,慘然長嘆道:‘可惜我機關算盡,想不擔上殺人的干係,卻還是過不了新年!’
  ‘為什麼?’
  ‘你知道新年為什麼放鞭炮嗎?是的,是為了嚇走一種叫年的怪物,但從來沒有說過殺死過這種怪物!你祖師爺死時,我也和你一樣在跟前侍候,他告訴我,凡殺人者,年之後代,終將於新年之際弒之!’
   ‘年的後代?不會吧?要是真有這上古的怪物,有也早和圓明園古董一樣讓十三行的洋人運出去展覽了吧!’
   ‘呵呵,當然不會和傳說中的年一樣,要不,見了他就跑,不就完了?但還是有法子認出它們的。當年你祖師爺死時,我就在當場,我依你祖師爺所言望去,果然不差!小七子,給我燒些熱水倒在西洋浴缸裡,幫師父搓最後一次背吧。’
   我依言燒了水,侍候完師父,師父抹了身起來穿衣服,邊穿邊說:‘在新年來的那一秒鐘,你注意壁上的影子!年的後代是年和人生育而來的,他外表和人一樣,但在新年這一秒中,他在墻上的影子會變成年的樣子!你把浴缸的水放掉吧。’
   我應了一聲,把塞著放水孔的的銅銷子拔了出來,師父從浴缸裡跨出來想穿上拖鞋,這時候外面的西洋自鳴鐘‘咚’的響了一下,師父一個哆嗦,腳踏在鞋上滑了一步,我轉身過去扶他,只聽他‘啊’的一聲指著我身後大叫:‘年’!我回頭望去,只見我的影子在壁上異樣的崢嶸!‘啪’的一聲,我回過頭來,卻見鮮血正從我指縫裡滲出來!原來我急著去扶師父,忘記放下手上的銅銷子!整個十多公分長的銅銷子沒入師父的左胸!”
  我聽到此處,不禁驚叫道:“天啊!”只見歐老伯臉色很鐵青,冷汗一滴滴地向下掉,我忙起身走過去扶住他,道:“你背著個弒師的罪名,怪不得說你和你這一派已基本沒有聯繫了。”
  歐老伯驚詫的望瞭望我,卻又笑了笑,伸手推開我,示意我坐下,又問道:“金圓券是什麼年代的事?”說完緩緩解開衣扣,露出一個大約直徑三公分的傷疤,乾笑著道:“我不是小七子,所以我沒有弒師,我是‘師父’。”
  我緩緩站起,卻又一交坐倒在椅子裡,張大著口說不出話來,歐老伯掩上衣服,笑道:“值你再陪我下三盤吧?炮二平五!”
  
   完